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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绕弯子,有话快说。”李错不耐烦地插了一句。她突然开口把王江宁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啊……好,就说这个铜雀印,它是一枚印啊,印最重要的功能不就是盖戳吗?我们一开始就随便扫了一眼印面,然后道长就发现了印里面有东西,导致我们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卷纸上。但是有没有可能,艾梁需要的其实只是这个戳……这个印面上的东西呢?”
王江宁这番话,顿时让其他三人都愣住了。李错眼疾手快,从王江宁手中一把拿过印来,仔细端详了半天,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教授,你见多识广,你看看?”她将印扔进了梅檀手里。
梅檀扶着眼镜仔细看了,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这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得拿张纸来盖一个印看看。”
“我这儿有黄纸,还有朱砂墨。”出乎王江宁的意料,吕冲元主动把自己画符用的东西贡献了出来。
难道错怪这小道士了?王江宁在心中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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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半会儿也想不了那么多,王江宁接过铜雀印,沾了朱砂墨,小心翼翼地往铺在石台上的黄纸上盖了个戳。
印起墨落,众人纷纷探头端详,只见这印戳样式离奇,数条弯弯曲曲,有粗有细的线相互交错在一起,看似毫无规律、无章法可寻。
王江宁和李错看了半天,才认输一般纷纷摇头。“看不懂看不懂,难道这印面真是胡乱雕刻的?”王江宁一脸无奈。
吕冲元很快也放弃了,两手一摊,表示无计可施。
然而梅檀却依旧不肯放弃。他捏着盖着戳的黄纸上下左右地翻转,蹙眉细思许久,突然眼前一亮。“这是南京的水文分布图。中间这条特别粗的线代表长江,这边这块椭圆形的是玄武湖。不会错。”他顿了顿,将黄纸再次放到石台上,用手指点了点,“一定要从这个角度看。你们看,朱雀代表的是四象中的南方,落印的时候这铜雀头应该要对着正南,这样看就正好是南京周边的地形图!”
梅檀信心十足的一番话语,却换来一阵沉默。王江宁等人凑过来看,却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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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京?看不出来啊?”王江宁依着梅檀说的方位看了半天,仍然一头雾水。在他看来这印戳根本就是一团线,哪会是什么地图。不过在这种专业问题上,王江宁对梅檀的水平还是有信心的。
“左上角延伸出去的这一条是什么?似乎已出了南京地界……”梅檀兀自呢喃着,手指顺着那条线往上,忽然停在极靠近边框的地方,“这是什么?”
李错定睛看去。梅檀手指边上,是个极小的点,仿佛是钢笔尖在纸上轻轻点了一下。“大概是那钟涛在仿造时留下的瑕疵吧。”她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对,就算这印是假的,钟涛这样的造假高手也不会犯这种错误。更何况,这是一枚阳文印,即便是造假,断没有单独造一个点出来的道理。我倒觉得这个点应该是重要提示,或许指示的是一个地点。”王江宁略微有些激动地说道。他本来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来试试这印戳,结果竟然真有所得。
“我认同王江宁的说法。我们还是得尽快回南京一趟,只要找出详细水文图来仔细比对一下,便能知道这个点代表的是什么。”梅檀推了一下眼镜,看着王江宁说道。
王江宁顿时会意。马车的线索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而追踪马车的必经之路,正好也是回南京的路,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赶回南京了。
王江宁看向吕冲元,吕冲元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道爷也没什么事,再跟你们回去就是了。”
王江宁这才把目光转向李错。俩人四目相交,王江宁顿时感觉被一口气噎住,噎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你呢?”
“我去哪儿要你管?”
“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反正我去哪儿无所谓是吧?”
“不是,哎。”
吕冲元见气氛有异,立刻扯了扯梅檀的袖子:“教授,好像要开饭了,咱们先过去吧?”
“嗯,走吧。”梅檀推了推眼镜,跟小道士一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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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奇的手下便端了一桌子下酒菜来,众人一起围着一张小桌子坐下。
吕冲元扫视了饭桌一圈,发现菜虽然不少,但竟然都是凉菜。张奇见吕冲元略微失望的眼神,笑着解释了一下:“小道长不要着急,让他们去烤了几个苞谷,我们也专门准备了素斋。”
吕冲元愣了一下,顿时明白张奇以为自己出家人是吃素的,急忙摆手,“张连长你不要误会,我们道家门派众多,我这一门不禁酒肉,能吃能喝!”说着他抓起筷子夹了一块冷切兔子肉,嘎吱嘎吱地嚼起来。
“哈哈哈哈,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小道长今天这鸡汤是喝不到了,能吃能喝就好。我这军营是临时搭的,战士们和咱们同锅同灶,炉子不够用,鸡汤又要慢慢熬,只能来一桌凉菜了。诸位都是王大哥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张奇的好朋友。菜简单了点,我这儿可是备了一坛好酒。”张奇这一席话颇得众人好感。当他把脚边一坛子酒搬到桌上,吕冲元更是高兴得跳了起来,指着酒坛子大喊:“杜康啊!我一直想试试这正宗杜康!张连长好本事啊,这兵荒马乱的还能搞到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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