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来之前就有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砌的,不过我来的时候肯定砌好没多久,那时候老爷说院墙和井的水泥都没干透让我别乱动,家里的水都要去外面打,过了大概半个月老爷才让我用家里的井打水。”张奇低声说道。
“张奇啊,这么着,你带我出去在外面绕着院墙走一圈,咱们看看是不是有飞贼能从外面什么地方进来的 。”王江宁突然大声说。
张奇一愣,转头看了看客厅,王老爷坐的那地方刚好能看到他们,也听到了王江宁的那句话,王老爷挥了挥手,示意张奇陪王江宁出去看。
两人刚一出门,迎面就撞见了散步回来的王夫人和李妈。王江宁咂了咂舌,这王夫人散步的速度挺快啊,居然这会儿工夫就回来了。
“王侦探,你这是要走了吗?这案子我看八成也查不出什么,你查不出也不用太上心。”王夫人冲着王江宁挤了个笑容出来,简直比哭还难看。
“夫人说得是,不过我还没查完,我让张奇带着我再去院子外面查看查看,飞贼是怎么进去的。”王江宁心说你这丑八怪居然咒我查不出来,人性呢?
“哦,好。张奇,好好带王侦探查吧。外面太热了,才走了两步就受不了,还是明天赶早去烧香吧,李妈,我们进去吧,这太阳都落山了还是热死人。”王夫人也不再搭理王江宁,嘱咐了一声旁边的李妈,两人就进门去了。
待她俩进去,王江宁和张奇二人也转身去绕着院墙沿着巷子查看。拐了个弯过去,王江宁问张奇:“这王夫人,不是王老爷的原配吧?”张奇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是不是家里的隐私,想了半天才说道:“小的不知道,小的是府上来得最晚的。”
这张奇嘴还挺严实,王江宁寻思着。不过他这么一说,其实也算是变相承认王夫人八成真不是原配。看他嘴这么紧,王江宁也就没再多问,专心致志地查看院墙外围的环境。
他们刚绕到后侧院墙,昏暗的巷子里突然闪出两个人来,王江宁和张奇同时驻足。四人八目相对,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王江宁瞧得细致,对面那两人一胖一瘦,都是一身黑色短衫,腰里都别了家伙,黑漆漆的看不太清,但肯定不是短刃便是短棒。两人都留着很短的小寸头,目露凶光。
王江宁心中一凛,莫非这两人就是窃贼不成?但是看他们这样子,又不像是飞贼反而更像是劫匪。王江宁下意识地便准备掏自己藏在裤脚里的枣木拐,却被一旁的张奇轻轻地按了一下胳膊。
张奇走上两步,也不拱手,便对那二人说道:“三年前我离开码头时,总把头说了,我张奇既然决定抛钩卸锚,按着规矩交了卸锚钱,会里便灭了我的香火,从此和帮中再无瓜葛。不想今日却劳动二位执杖,不知道二位今日此来,又有何见教?我身边这位兄弟是我东家请来的客人,和我张奇全无瓜葛,还请二位让他先回去,莫要连累了他。”他最后这句话是指着王江宁说的。
王江宁心中雪亮,这二人必然是张奇之前混迹的帮会中的人物,听张奇叫他们执杖,那八成是类似于执法长老一般的人。此时突然来找张奇,必然事出有因。不过下关码头这些大小帮会王江宁多挺熟悉,这二人从没见过倒不稀奇,但他们这身衣着打扮看着却更是生分。而张奇这番话语,也让王江宁心中意外,这张奇看着木讷得很,遇到紧要关头说话倒是有条有理。
那二人中的胖子说话了,一开口便是带着云贵口音的官话:“这位小哥请了。我二人今日是奉了新把头的令,特意来找张兄弟的。我二人不过是奉命问张兄弟一点事儿,张兄弟只要如实相告,我二人定不为难二位。咱们都是讲礼数的,张兄弟毕竟已经交了卸锚钱,和我们帮中已无瓜葛,所以我们这是有求于张兄弟,还请张兄弟多多包涵。”说到后来,这人的语气竟是越发客气,最后还拱手致意了一番。
他这般一客套,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王江宁虽然没有放松警惕,但是看那两人说话这般客气,又见张奇对他点了点头,便依言走远了一些,去墙边等着张奇。
待江宁走远了,张奇拱手回礼说道:“二位执杖客气。有何事下问,只要能说的,在下知无不言。”
“那咱们也不和张兄弟客气。张兄弟现在的新东家,以前都是和咱们做生意的,这件事张兄弟也知道。三年前王老板收山不做了,最后一笔买卖是大手笔,当时虽然是钱物两清,但是彼一时,此一时。最近这些日子,这南边战事紧得很,马道不通水路不畅,货运不过来,帮中的账目便很是吃紧,毕竟这么多兄弟要吃饭。新把头上来以后打探得清楚,王老板收了那批货,全南京城没听说有人买过那批货,咱们新把头就寻思,那批货八成还在王老板手上,能不能请王老板把那批货再卖还给我们,价格就按现在的市价,王老板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当然,帮中现在缺银钱,用土来抵。张兄弟以前也是帮中的弟兄,新把头是让我二位先来和张兄弟聊聊,请张兄弟帮着确定一下那批货是不是还在王老板手上。”那胖子继续说着。
王江宁虽然离得远,但素来耳力甚佳,他又特地选了个顺风的方向,胖子那些话便断断续续地飘进了他耳中,倒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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