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颤抖,眼神涣散,但她知道我在,用尽最后力气说:“瑚哥哥,请你吃了我吧……”
我哭了,我怎么可能吃她?!
“阿珊,别胡思乱想了,你会好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伤口,潺潺流出鲜血,一身洁白的毛已经污秽不堪。
我俯在她身边,伸出前爪去抚摸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她断断续续却语带急切:“没救的!吃,吃了我吧……起码……我们两个能永远,在一起!不然,也迟早会有其他兽类,将,我,吃掉的……”
她乞求般望着我,突然一阵猛烈的抽搐,而后停止了呼吸。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她最后的遗愿,竟是叫我吃了她!
我该怎么办?
我站起身来,走去溪水边,她一向最爱干净,一定不喜欢这样血污满身。
我将她的血仔细清洗,子弹的伤口散发着焦味,我将那子弹挖出来,还带着她暖暖的温度。
可是,她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来。
我等她的身体渐渐凉却,湿漉漉的毛发阳光下很快就干了,但不再蓬松,而是黯然贴在她身体上。
我终于相信,她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但她却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闭起眼,泪却还是止不住涌出。
一口咬住她的脖颈,撕扯下她的一块肉来!
我狠狠咀嚼,那不是吞食,而更像是一个仪式。
她一口一口融入我的身体,和我的四肢百骸合为一体。
她转换为我的能量,周游到我的每一个细胞里。
我从来没有觉得与她如此接近!
片刻,我将她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
她的形体消失在我的嘴里,而她,却从此长存在我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分离。
没有人愿意相信,一只狐,会因为一只兔的死,而真的伤心。
据他们揣测,我是因此想到自己未来同样悲惨的命运,假惺惺哭她,实则是为自己害怕。
而后,我这个肉食类的畜生,理所当然会将她吃到肚子里。
人,真的是一种很自以为是的动物。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我却也懒得和他们争。
反正,在他们眼里,总自诩比我辈高级,他们还很好笑地一一赋予我们定义,狐就是狡诈,虎就是凶恶,狗就是忠诚,鸡就是勤奋……
哼哼哼哼……
27.脏
洗不干净,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那一滩血渍,好像是纤维本来就有的颜色,再怎么洗都没有减损半分。
红梅简直要抓狂了。
一把火,付之一炬,但那血,渗入眼里,挥之不去。
还是脏!
她的整个身体,都是脏的!
和这血渍一样,可以毁去,但即使化作灰,都摆脱不了肮脏!
无法挽救。
她想到那男人,胸中泛起一阵恶心!
他在她身体里肆虐,她不敢叫,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哭。
那是她的上司。
经济危机,他说如果不从,就裁去她的职务!
公司那么多销售人员,大家能力都差不多,为什么要留下她?
他说,这就叫潜规则,大家都懂的,她也该识时务。
红梅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没了这份工,很难再找到新的。
她是女人,没有很高的文凭,没有很多工作经验,好不容易进了这么个还算体面的企业,已是上天的恩赐。
她住的是公司提供的宿舍,如果失业,连栖身之所都失去。
辛辛苦苦才能来到深圳打工,每个月微薄工资,还要寄去大半贴补乡下家里。
她忍了,她没有表情,办公室冷冷的桌面,任他发泄兽欲。
回家洗了十几个钟头的澡,皮肤全部泡到起皱,红梅却还是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肮脏!
她前思后想,忍不住一通电话,告诉家乡男友。
对方电话里沉默许久,最后坦言,无法接受。
他说,他爱她,同情她,只是叫他以后如何面对肌肤相亲?
他看见她的身体,就想起那男人,叫他如何温存亲密?
她放下电话,扔在一旁的内裤,血淋淋的,是他毁灭她一生幸福和清白的所有证据!
她哑忍不下去。
全身浇透了汽油,一把火,活生生烧死自己。
魂却每天拿着那条染血的内裤,洗了又洗,却怎么也洗不干净。
她心里恨,不肯投胎,要他死,要报仇!
孟婆一杯汤递了过来,劝她忘记,好重新上路。
她推了,回过奈何桥,不要当人,她忘了前尘,岂不任他逍遥下去?
孟婆倒也不勉强,苍老的手,按住她捏紧的拳头。
"你杀他有什么用?
他迟早会死。
你要做的,是报复!
叫他活下去,叫他加倍痛苦!"
从此,这个强暴了她的男人,每晚都会做同样一个梦,梦里,女子香艳玉体,一手握了他胀大的生殖器,一把冷刃,割稻子般一刀下去,鲜血喷射出来,他狂叫醒来,尿湿床单。
正当壮年的男人,从此不举。
没有医生能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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