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个字,我写一个鬼故事_背着蛋壳【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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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一开,竟是与薛诗的合影。

  他一页一页细细地看,轻轻抚摸过那些相片里薛诗的脸。

  他以前总嫌她问些无聊的问题,还喜欢反复听他说肉麻的甜言蜜语。

  但现在?

  她成了一纸平面,触手冰凉的画面。

  心里又觉得很有失落感。

  薛诗却茫然了。

  他竟还是念着她的?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也许不是不爱她,只是,她死了呀……

  她惊觉自己的狭隘。

  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呀!

  怎么能因为他没有兑现当时一句戏言,就加害于他!

  薛诗的泪,一滴一滴流下来,无声地滴在那些相片上,化作浮尘。

  即便真的害死了他,到了阴间,他知道了真相,还会继续这样爱她吗?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留在他心里,也算是美好的回忆呀!

  她,终于决定走。

  放弃报复,放弃前尘一切。

  孟杰的样子,越来越淡,终于渐渐消失在她面前。

  成全了他,觉得有些空荡荡,但是心,却舒展开来。

  原来“舒”,就是“舍予”呀。

  83.着

  笑着,骂着,哭着,喊着,爱着,恨着,唱着,舞着,醒着,睡着,放着,背着……

  着字,是一种状态,发展中的形式。

  但为什么,有“活着”,却没有“死着”?

  死,没有ING吗?

  林檎想着想着,觉得这真是个很奇妙的问题。

  那么,他现在就偏要制造这样一个不存在的词语。

  “死着”,多有趣!

  七夜,这是一个时间段,一个过程。

  别人不知道,但是林檎是知道的。

  每晚下一点点毒,不多,就一点点。

  是最普通的两种香料,一种叫盗手香,另一种,叫依兰。

  累积七个夜晚,混合着吸入他的体内,他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死着了。

  林檎看着他,他正在快乐的死着。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没有比这更有趣的方法了。

  催情的香料,散发出最致命的芬芳。

  吸入的男人,可以不停地做。

  白天,他总觉得精神不济,昏昏欲睡。

  但一到晚上,他闻着香味,立刻精神百倍!

  他不知疲倦,不能满足,不眠不休。

  只要七夜,就能精尽而丧命。

  男人最懂男人的心理。

  上门找别人的老婆偷情,当然要把握一切良机。

  于是林檎借口出差七日,好给他们创造便利。

  但其实,他在卧室里装了针孔摄像机,又在白天潜入家里,醺了老婆最常用的催情香料。

  只不过这一次,他把两种相克的香料放在一起燃烧而已。

  快乐中,奸夫只觉自己出奇地神勇,不疑有他。

  也没有想过,自己除了表演床戏,还在客串一场死亡游戏。

  今日,是最后一夜。

  林檎忍不住戴了口罩,贴了门在外面听。

  屋内,旖旎春色,奸夫淫妇发出兽般的喘息。

  听得他有些眩晕。

  突然,里面男人低吼一声,便没了声息!

  林檎激动地想大叫。

  但他突然叫不出声音,而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七夜未睡,高度亢奋,加上高血压,使得他脑溢血,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七夜,他欣赏着别人死的过程。

  但其实,他自己也正死着,快乐的死着。

  只是,他也不知道而已。

  94.源

  我是因为葛老师的弄丢了讲义而赶去苏州当人肉快递的。

  那天,苏州微微有雨。

  我湿着两只脚,拿着讲义,踢踢踏踏地走进了苏州大剧院。

  现在想来,一切都源于那里。

  那天我本不该在苏州,那天我本不会去苏州大剧院。

  但是我去了。

  就是在那里,误入《暗恋桃花源》。

  这是我一部很喜爱的电影。

  舞台剧的形式,电影的剪辑方式,带着强烈的视觉矛盾和戏剧冲突。

  原本以为那么老的作品,台湾和香港演过后已经不会再重演了。

  却想不到,在苏州大剧院的大厅里,看见了它的海报,是由大陆一班演员新演。

  我的心头一阵小鹿乱撞!

  我赶紧跑进售票中心,想先买了票等开演时再搭火车赶来。

  售票小姐告诉我,还没出票。

  哦……

  回上海后,我上网查如何订票,但竟然意外地发现,原来也会在上海公演!

  时间,是一月七日!就是明天!

  第二天大清早,我逃了上午的高数课,揣着仅剩的一个月饭钱,跑到上海大剧院的门口。

  售票处的小姐刚上班,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满脸不耐烦。

  我说,我要买一张《暗恋桃花源》的戏票。

  她不冷不热的看了我一眼。

  只说,没有!

  我愣住了。

  没有?那可怎么办!

  我失魂落魄地在大剧院门口杵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许是因为来得早,门口没什么人。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远远地朝我走了过来,他问,小姐,是不是要买票啊?买啥?你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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