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么,”警部用原子笔搔着头说,“能请你们说一下昨天到六甲山集合前的行动吗?因为我们必须整理成调查报告。”
“说得明白点,就是要我们说明在下午四点到八点这段犯案时间内的行踪吧?”脱口而出的仓木等不及警部的回答,立刻说道,“昨天虽然是星期五,但我并没有到研究所去,而是在家里写论文。为了方便直接出席‘reunion’,我早上先写了点东西,中午过后从京田边市的家中出发,若直接前往六甲山,大概四点左右就会到了,不过我又绕去大阪市的书店,所以六点才到。我在五点半左右从JR六甲道车站搭出租车过去,找一下当时载我的司机就能证明了,不过下午一点到五点半这段时间没有任何证人就是了。”
“有买书之类的收据吗?”
“我只是站着翻阅,虽然有几本想买的书,可是因为都很厚,嫌麻烦便忍着没买,到书店以外的商店也没有买东西。”
“不论有没有证人,请详细说明一点到五点这段时间的行动。”
仓木所言多少有些暧昧不清,但不论是谁都有独自逛街的经验啊!
接着是三隅,他从星期四起就向公司请假——
“因为打算放个短短的暑假,便从星期四起,连请了两天年假。我很喜欢车,所以星期四便开着爱车从东京出发。”
然后星期四晚上投宿梅田,隔天星期五中午退房,又因为很久没回大阪,便绕去听说改变很多的南船场、堀江一带,顺便看看大阪球场重新开发的状况,快五点时才前往六甲山。
“什么啊!原来你还去了堀江,真想让你顺便看看‘Clock Work’!那是我与人合资在南堀江建的咖啡馆,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喔!”
多话的神坂的行程是这样的——
“我昨天和两位客户约好碰面,一位是约早上在鳗谷的公司,另一位则是下午三点在西本町。下午因为谈得比较久,结束时都已经快六点了。之后我便前往梅田,再转往阪急六甲车站,然后搭出租车飞车赶往‘Comfort’,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我是与同事一同去洽谈公事,结束后与他在地铁西本町下行出口分手,我记得那时还打电话给三隅,说自己应该八点左右会到……不过,六点以后没人能证明我的不在场证明,这就有点微妙了——从西本町走到这里只要五分钟,如果我绕过来杀死村越再前往梅田,应该能在八点多抵达六甲山吧?”
还特别强调不在场证明这个字眼,足见神坂很有自信,不怕被怀疑。
“这些问题都是要调查我们的不在场证明,对吧?警部大人?——你说呢?有栖川?”
“因为是杀人事件,只要是相关人士都必须接受调查。”
“那么也要调查野毛的不在场证明吧!还有没出席的高山也不能漏掉。”
“别说了!”仓木制止有点不服气的三隅。“反正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凶案发生时的不在场证明,这样不是很公平吗?”
接着又问了几个关于村越个性的问题后,侦询便告一段落。警部问了野毛与高山的联络方式,并确认三隅今晚会住在梅田的饭店后,便让他们离开。他们也没有人要求前往太平间看一下村越的遗体。
神坂走出大楼时,突然转身悄声对我说:“你应该会和那位火村教授一起搜查吧!要是警方有什么发现,可以告诉我一声吗?能讲的就讲,不用勉强。我们被问了那么多问题,可不是只为了一句“好了,可以了”。换作是你,你也会很不甘心吧?”
如果能由我决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倒没什么不行的,我爽快应允他。
“谢啦!今晚我们三人要去‘Clock Work’聚聚,你也一起来吧!这是店里的地址和电话。那就万事拜托了。要约几点呢?七点?八点?还是九点?”最后决定晚一点再以电话联络。
6
火村再次调查村越的卧房,为了不妨碍他,我只站在一边看着。死者毕竟是旧识,情形不太一样,为了帮他报仇,我当然会尽力协助搜查,但要涉及隐私,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死者好像不太会整理东西,好几卷录像带的盒子都不见了,贺年卡也没有整理,到处都堆着装零食的纸箱。虽然装着贵重的宝格丽和伯特莱的猪皮制表盒还在,但保证书已经不见了——还有一堆过期的餐厅优待券。”
“我今晚要和那些人聚会。”我向正看着放在抽屉中的去年记事本的火村说道。
“是吗?”他回答,右手忙着翻页。“你很容易让人打开话匣子,趁机多收集点有利情报吧!我还得出席搜查会议。”
“你还是别太期待吧!他们只是偶尔跟死者通电话,两年见一次面的交情而已。”
“是吗?那个特地找死者商量事情的家伙说不定就在那几个优等生里,而且死者也没有其他比较亲密的高中友人。”
“这与命案有关吗?你的意思是说,商谈中被惹恼的某人,一气之下拿起烟灰缸重击死者?”
“这起案件属于冲动型犯罪,也许有此可能。”
“方才那三人都表现得很自然,不像是杀害朋友之后还能装得若无其事的穷凶恶极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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