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手表之谜_[日]有栖川有栖【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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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手表从上个月开始摆在橱窗里,就我长年做当店这行的直觉,那位野毛先生一定会再赎回去……结果并没有哪。”

  老人似乎是土生土长的大阪人,“当铺”都说成“当店”。

  “可以让我们看一下那只手表吗?”

  听到火村的要求,老板一声不吭地站起,打开橱窗的锁,取出递给我们。就如野毛说的,手表内侧没有刻什么名字缩写。

  “这只手表自野毛先生拿来典当后,就一直放在店里吗?”

  “是啊,上个月之前还收在保险箱里,后来才摆在橱窗,但目前还没有人对它感兴趣。”

  “不好意思,请问,这只手表真的没离开过店里吗?”

  “真的没有。”

  向老板道完谢,我们再度回到明亮的阳光下。

  虽说是夏天,一到六点半,阳光却带着橘红色,自西边天空的下方绚烂地照射大地。如果是冬天,夕阳西下前会突然有股寂寥感,但在七月,却有种又是崭新一天开始的感觉。

  “是要回命案现场还是搜查本部呢?警部人在搜查本部。”

  “西警局吗?过去那里好了。”

  我愣愣地听着鲛山和火村的对话,脑中渐渐浮现想问野毛的那件事。

  “刚才是森下打来的电话吗?”

  “嗯,安田秘书的精神状况似乎已经恢复大半。”

  “那真是太好了——你在意的事已经确认了吗?”

  “得到了很清楚的答案。虽然她的说话方式有点问题,不过也是我自己误会了。她不是说村越先生将会客处的沙发搬到柜子前,用它来垫脚搬纸箱吗?我觉得很奇怪,他明明能用手构到,为什么还要搬东西垫脚呢?原来用沙发垫脚拿纸箱的人是安田和歌奈。”

  “这是什么意思?村越自己搬沙发垫脚拿就可以啦!”

  “因为我们没问,所以她也没主动提,其实村越星期三晚上在浴室跌倒,伤到左肩,因为没什么大碍,心想过段时间自然会好,所以没去看医生。他是那种因为忙碌就懒得去医院,宁愿让伤自己好起来的人。他的客户也知道他的左肩很痛,还劝他去看医生,所以安田应该没有说谎。因为村越的左手无法举高,所以才会请秘书帮忙拿柜子上的纸箱。”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心里想着别的事,另一方面又津津有味地听火村叙述。

  “原来如此,这是一经鉴识就能确定真伪的事实,虽然死者左肩受伤一事经解剖就能查出,但是也许会与扭打时所受的伤混淆。”

  “对了,箱子里放的是防止东西寄送时碰撞毁坏的泡棉。”

  “就是那种有一颗颗突起的东西吗?那还真的满轻呢!”

  “是啊!但是,不论有多轻,要用一只手从高处拿下来还是有点不方便吧?所以才会请女秘书帮忙。”

  “这么说来,这件事和命案无关啰!”

  “不,倒也不见得。”火村的侧脸浮现笑意。

  “啊?怎么说?”

  “听清楚啰!鲛山先生。死者戴表时有将表面转至手腕内侧的习惯,或许是怕被刮伤或基于其他理由,再加上命案发生当时,他因为左肩受伤,左手无法高举。基于这两件事实,不就可以推出某个结论了吗?”

  “某个结论……”

  “负伤的他就算被人袭击并与之扭打,也只能用右手反击、防卫。在左手紧贴身体,手表表面又戴在内侧的情况下,手表表面会撞到桌子而破碎吗?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吧!”我本能地反驳,声音像是刚睡醒不久。

  火村转头看着我。“有栖,你不是在发呆吗?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

  “就算村越左手无法举起,表面转至手腕内侧,也无法判断他是怎么抵抗的啊!只凭这样就断定手表不可能碰撞到桌子,不会太武断点了吗?”

  “你的推论挺周密的嘛!不过这确实可以断定哦!”

  “为什么?”

  “问题不是死者如何抵抗。我在意的是,得刻不容缓地逃走的凶手为什么还要用胶带与吸尘器收拾玻璃碎片,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掩饰死者的手表破裂一事呢?完全没有合理的理由,因此可以断定死者的手表表面并没有破掉。”

  “这么说……”警部补突然出声。“那些就不是手表的玻璃碎片啰?”

  “不,鉴识结果已经确定那就是蓝宝石玻璃的碎片,和帝普洛斯的挡风一模一样。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我不是说这一点有何矛盾,因为破掉的其实是凶手戴在手上的帝普洛斯,不是死者的。”

  这款帝普洛斯的手表在市面上也有很多,不好就这样断定带着它造访村越的就是优等生俱乐部的成员吧?

  “之前不是说过为了那只手表而强盗杀人的可能性是零吗?”

  火村冷笑一声。“你为什么能确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就是可以。“和刚才一样的逻辑啊!戴着帝普洛斯的窃贼就算手表的玻璃表面破了,也没理由要拼命收拾碎片吧!”

  “没错,因此凶手收拾碎片就是重点所在,凶手绝对具有迫切且重大的理由。到目前为止,这起命案的凶手所具有的条件有两个。第一,凶手戴着帝普洛斯;第二,凶手必须隐瞒挡风玻璃破掉一事。从这两点便能推出凶手是优等生俱乐部的成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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