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拧亮了电筒。屋子里空空的,连家具也没有。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背后有个声音。他猛一转身——太迟了。一样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往前一跌昏倒在地……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威尔布拉厄姆又恢复了知觉。他醒过来,头疼得厉害。他试着动了动,但发现动不了。他被人用绳子绑起来了。
他的神智突然清醒了,他。记起来,刚才他的头上挨了一下墙上高处的一个汽灯发出一点微光,使他看清自己是在一间小小的地下室里。他向四周看去,心不由得一沉。不远处躺着弗雷达,也像他一样被绑着。她的眼睛闭着,但当他紧张地盯着她看时,她呻吟了一声睁开双眼。她困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认出是他,眼里涌上了兴奋的神情。
“你也在这儿!”她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太让你失望了,”威尔布拉厄姆说,“莽莽撞撞一头闯进了陷阱。告诉我,你给我留了张条子,叫我到这儿来见你吗?”
女孩的眼睛惊讶地瞪大了:“我?是你给我送了张条子。”
“噢,我给你送了张条子,是吗?”
“是的,我在办公室里收到的。条上说让我到这儿来见你。”
“用了同样的法子来对付我们。”他哼道,然后他解释了一下情况。
“我明白了,”弗雷达说,“这是为了——?”
“拿到那份文件。我们昨天一定被人跟踪了。一定是这样才骗了我们。”
“那么——他们拿到了吗?”弗雷达问道。
“可惜我不能摸摸看。”威尔布拉厄姆沮丧地看了看他被绑着的双手。
突然有一个像是来自半空中的声音开始说话。他俩被吓了一跳。
“是的,谢谢,”它说道,“我已经拿到了,很好。一点儿不错。”
那个看不见的声音使他俩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里德先生。”弗雷达喃喃道。
“里德是我的名字之一,我亲爱的小姐,”那个声音说,“但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有许多名字。现在,我很遗憾你们打扰了我的计划——我从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你们发现了这所房子,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你们还没有告诉警察,但你们将来也许会那么做。
“我恐怕不能在这件事上信任你们。你们可能会做出保证——但是保证一般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这幢房子对我来说十分有用。你们可以说,它是我的清理场所。没有谁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从这里你们将离开人世——去别的地方。你们,我很遗憾他说,即将离开人世。令人惋惜——但必须如此。”
那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不会有流血。我憎恶流血。我的方法要简单得多,而且照我看,的确不太痛苦。好吧,我该走了。再见,二位。”
“听着!”说话的是威尔布拉厄姆,“随你对我做些什么都行,但这位小姐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也没有。让她走不会对你有什么害处。”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就在那时弗雷达发出一声惊叫:“水——水!”
威尔布拉厄姆艰难地扭过身子顺着弗雷达的目光看去。一股水流正源源不断地从天花板附近的一个洞里流出来。
弗雷达恐惧地喊了一声:“他们要淹死我们!”
汗珠出现在威尔布拉厄姆的眉端。“我们还有希望,”他说,“我们可以呼救,肯定会有人听见的。来,一起喊。”
他们竭尽全力呼叫,直到嗓子都哑了才停下。
“恐怕没什么用,”威尔布拉厄姆沮丧他说,“我们离地面太远,而且我想门都被塞住了。话说回来,要是外面能听到,那个畜牲肯定会塞住我们的嘴巴。”
“噢,”弗雷达说,“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了你。”
“别为那个烦恼,小姑娘。我担心的是你,在这之前我也曾陷入过绝境而且都脱险了。照那股水流进来的速度,离最糟糕的事情还早着呢。”
“你真了不起!”弗雷达说,“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人——除了在书里。”
“傻话——不过是稍微动点儿脑筋。现在,我必须解开这些罪恶的绳子。”
威尔布拉厄姆又扭又扯,过了十五分钟,他满意地觉得绳子松了不少。他拼命低下头,抬起手腕,直到他能用牙咬那些结头。
最后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余下的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虽然浑身酸痛僵硬,但总算自由了。他俯向女孩,很快她也松了绑。这时候水才刚到他们的脚踝。
“来,”威尔布拉厄姆说,“快离开这儿。”
几级楼梯上面就是地下室的门。威尔布拉厄姆少校查看了一下。
“这儿没什么难的,”他说,“门并不结实。很快就能把它从铰链那儿撞开。”他用肩膀用力撞了几下,就听见木头碎裂的声音——一声巨响,铰链脱开了,门倒在地上。
门外是一段楼梯。楼梯尽头又有一扇门——这回可不一样了——是坚实的木门,安着铁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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