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格雷尔夫人说。她继续往下说:“好吧,就是那么回事儿!帮我找出真相,一旦我知道——”
他好奇地看着她。“一旦你知道,那然后呢?格雷尔夫人?”
“那是我的事。”她机敏地闭上嘴。
帕克·派恩先生犹豫了一分钟,然后说:“请原谅我,格雷尔夫人,但我有一种印象,你对我没有完全坦白。”
“真可笑,我已经把我想要你去做的事明确地告诉你了。”
“是的,但没告诉我原因是为什么?”
他们对视着。她先移开了视线。
“我想原因是不言自明的。”她说。
“不,因为我还有一点疑问。”
“什么?”
“你是否想证实你的怀疑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派恩先生!”女士站了起来,愤怒得发抖。
帕克·派恩先生平静地点点头。“是的,是的,”他说,“但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
“噢!”她无言以对。她大步走出了房间。
剩下他一个人独处,帕克·派恩先生陷入了沉思。他过于专心,以致于有人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时他明显地吓了一跳。来人是麦克诺顿小姐。
“看来你们回来得真快。”帕克·派恩先生说。
“其他人还没回来呢。我说我头疼,就一个人先回来了。”她犹豫着,最后问道:
“格雷尔夫人在哪儿?”
“我想该在她的船舱里躺着吧。”
“哦,那就行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那你不是为了她而回来的?”
麦克诺顿小姐摇摇头:“不,我回来找你。”
帕克·派恩先生有些惊讶。他本想立即说麦克诺顿小姐明显地有能力处理任何难题而不求助于外界的帮助,看来他是错了。
“从我们一上船开始我就在注意你。我想你是个有丰富阅历和良好的判断力的人,况且我非常需要建议。”
“但是——请原谅,麦克诺顿小姐——但你不是那种常常需要建议的人。我应该说你是个很愿意依赖于你个人的判断的人。”
“通常是的,但是我正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下。”
她犹豫了一下:“我以往不大谈论我的病例,但这次我想是应该的。派恩先生,当我跟着格雷尔夫人离开英国时,她的病情很清楚。换句话说,她一点事也没有。也许这不太正确,太悠闲的生活,太多的金钱,的确造成了明显的病态状况。只要每天擦擦地板,有五、六个孩子要去照料,可能会让格雷尔夫人完全健康,更加快乐。”
帕克·派恩先生点点头。
“作为一个医院的护士,我见过很多这类精神紧张的病例。格雷尔夫人以她的不健康为乐。我要做的是不让她的病情好转,尽我所能的手段——然后尽可能地享受这次旅行。”
“真聪明。”帕克·派恩先生说。
“但是派恩先生,事情却不是那样。格雷尔夫人现在的病痛是真的,不是臆想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
“我越来越怀疑格雷尔夫人被人下了毒。”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最近的三个星期。”
“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她垂下眼睛。她的声音第一次显得不真诚:“没有。”
“我替你说吧,麦克诺顿小姐,你确实怀疑某个人,这个人就是乔治·格雷尔爵士。”
“噢,不,不,我不能相信会是他!他那么让人同情。天真得像个孩子。他不可能是个冷血的下毒者。”她的话音中带着痛苦。
“然而你发现每次乔治爵士不在,他妻子就有所好转。她的发病期和他回来的时间是吻合的。”
她没有回答。
“你怀疑是什么毒药?砒霜?”
“差不多这一类。砒霜或者锑化物。”
“你采取什么措施了吗?”
“我尽了最大努力监督夫人吃的和喝的东西。”
帕克·派恩先生点点头。“你认为格雷尔夫人最近产生过怀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噢,没有。我肯定她没有。”
“那你就错了。”帕克·派恩先生说,“格雷尔夫人确实产生了怀疑。”
麦克诺顿小姐目瞪口呆。
“格雷尔夫人比你想像的更能保守秘密。”帕克·派恩先生说,“她是一个非常懂得如何保守秘密的女人。”
“这真让我惊讶。”麦克诺顿小姐缓缓地说。
“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麦克诺顿小姐,你认为格雷尔夫人喜欢你吗?”
“我从未想过。”
他们的谈话被打断了。默罕默德走了进来。他面容愉快,长袍拖在身后。
“夫人她听到你回来了,她要你过去。她问你为什么不到她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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