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西·麦克诺顿匆忙站起身。帕克·派恩先生也站了起来。
“明天一早再谈行吗?”他问。
“好的,那是最好的时间。格雷尔夫人要睡到很晚,不过我还是得小心一点。”
“我想格雷尔夫人也会小心的。”
麦克诺顿小姐消失了。
直到晚餐之前,帕克·派恩先生才见到格雷尔夫人。她正坐着抽烟,烧掉像是一封信的东西。她一点也没有答理他。他由此判断她仍有些恼怒。
晚餐之后他和乔治爵士、帕米拉和巴兹尔玩起了桥牌。每个人都似乎心不在焉,桥牌很快就散了伙。
几小时后,帕克·派恩先生被叫醒了。是默罕默德。
“老夫人,她病得很厉害。护士,她吓坏了。我去叫医生来。”
帕克·派恩先生赶紧披上件衣服。他和巴兹尔·韦斯特几乎同时到达格雷尔夫人船舱门口。乔治爵士和帕米拉已经在里面了。埃尔西·麦克诺顿正孤注一掷地对她的病人做最后的努力。当帕克·派恩先生赶到时,只见到可怜的夫人的身体一阵最终的痉挛。
她的身子扭动着,僵直,然后倒在枕头上。
帕克·派恩先生轻轻将帕米拉搀到外面。
“真可怕!”女孩在抽泣,“真可伯!她,她——”
“死了?是的,我想一切都结束了。”
他把她送进巴兹尔的船舱。乔治爵士走出船舱,神情呆滞。
“我从来没想到她真的是有病,”他喃喃自语,“从来没想到。”
帕克·派恩先生从他身边挤了过去,进了船舱。
埃尔西·麦克诺顿的脸色苍白而沮丧。“他们去叫医生了?”她问。
“是的。”然后他问:“是番木鳖碱?”
“是的,临死前的痉挛毫无疑问就是症状。噢!我真不能相信!”她跌坐在一把椅子上,抽泣着。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际。他匆匆离开了船舱,走进休息室。烟灰缸里还有一小片未烧尽的纸片。只有几个字可以辨认出来。
梦幻胶
把这个烧掉!
“现在真是有意思。”帕克·派恩先生说。
帕克·派恩先生坐在一位重要的开罗官员的房间里。
“这些就是证据。”他沉思着说。
“是的,非常全面。这人一定是个该死的傻瓜。”
“我不能说乔治爵士是一个精明的人。”
“都一样!”对方简明扼要地说;“格雷尔夫人想要一杯鲍威尔鸡尾酒,护士为她调了一杯。然后她又要在里面加一点雪梨酒,乔治爵士为她倒的。两小时后,格雷尔夫人明显地死于番木鳖碱中毒。在乔治爵士的船舱里发现了一包番木鳖碱,另一包却是在他晚礼服的口袋里找到的。”
“非常周到。”帕克·派恩先生说,“顺便问一句,番木鳖碱是从那儿来的?”
“对此还有一点小小的疑问。那护士有一些——在格雷尔夫人心脏不好的时候用——但她的话前后有矛盾。开始她说药量丝毫未有减少,可现在她又说不是。”
“她看来不能肯定。”帕克·派恩先生评论道。
“我的看法是他们两个人都在现场。那两个人都有疑点。”
“有可能。但是如果麦克诺顿小姐策划了谋杀的话,她一定会比这干得好得多。她是一个能干的年轻女人。”
“好吧,就算是。我认为,乔治爵士也在场,他也有机会。”
“好吧,好吧,”帕克·派恩先生说,“我得去看看有什么我可做的。”
他找来了漂亮的侄女。
帕米拉脸色苍白,愤愤不平:“叔叔绝对不会这么干——绝不会!绝不会!绝不会!”
“那么是谁干的?”帕克·派恩先生平静地问。
帕米拉凑近一点:“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近来她变得古怪得可怕。她总是有幻觉。”
“什么幻觉?”
“古怪的东西。比如巴兹尔,她总是暗示巴兹尔爱上了她,可巴兹尔和我是——我们是——”
“我意识到了。”帕克·派恩先生微笑着说。
“所有关于巴兹尔的事都是纯粹的想像。我认为她怨恨我可怜的叔叔。她对你编造了这个故事,然后把番木鳖碱放在他的船舱和口袋里。然后自己服毒。有人这样干过,不是吗?”
“是有人干过,”帕克·派恩先生承认,“但我不认为格雷尔夫人会这么干。她不是,请允许我这么说,不是这种类型。”
“那么幻觉呢?”
“噢,我想找韦斯特先生问问。”
他在这个年轻人的房间里找到了他。巴兹尔胸有成竹地回答了他的提问。
“我不想隐瞒,但她的确对我有所表示。因此我不敢让她知道我和帕米拉的事。她会让乔治爵士解雇我的。”
“你认为格雷尔小姐的看法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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