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诺诺应道。
"还有,要是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他环顾了一下屋子。墙角放着个铜制的洗脸盆。"要是怕下雨杂音大,我听不见,你就敲这个脸盆,声音会传得远一些,我会很快赶过来。"
"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她突然下定决心说。
"怎么?你不怕吗?"
"当然怕!"她说道,"我怕鬼,也怕死,不知道待在这楼里还会发生什么事,但叫我丢下你一个人走,那又算什么?就算你不怪我,我也会鄙视我自己,我不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
听了她的话,石珏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喜悦之极,竟不知怎样表达,他凝神望她,激情感动全化为一句话,"你真好。"
"别说了,知道我好就行了。"她被他瞧得脸色潮红,难为情起来,"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哦。"此刻,他又不愿走了,"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没给呢,给了我就走。"
"什么?"
"白天在山上,你答应过我的事。"
"那件事啊……"她的脸更红了,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们只是那个,没有别的哦。"
"那个是什么?别的又是什么?"他取笑她,"原来你一直记挂着那件事?"
"谁记挂着?"她骂,"都是你扯出来的,老是没个正经。"
"那我们就正经一下吧。"他嬉笑着凑上前。
"你真坏!"她没奈何地说道,随即轻快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这么快?"他不满叫道,"你这是在敷衍我嘛。"
"随便你怎么想。"她把他推出房间,飞快地关上门。
圩镇。
晨曦初现,天空灰蓝。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射而入。
丁薇在床上翻了个身,小麦色的胴体裸露在空气里。她还想再睡一会儿,可身边的男人却已起了床,叮当摆弄着皮带,穿上裤子。
"时间还早呢。"她娇嗔说道。
"快起来吧,懒猪!"男人拣起掉落在床下的胸罩,丢给她,"早点走,别让人看见你。"
"知道了。"她散漫答道,穿了衣服下床,洗漱,然后坐在镜子前细致地化妆。
"行了吗?"男人用手指挑开窗帘,查看外边的情形。
"等一会儿嘛!"她在镜前转了个圈,上下打量自己。昨天刚烫的新潮发型,加上一身时髦装束,她简直脱胎换骨,再不是那个土气的乡下女孩了,"我漂亮吗?"她问。
"漂亮,比仙女还漂亮。"男人被她那丰盈的身姿吸引,忍不住伸过手来摸一把。
丁薇拍开他的手,"你这张嘴,净会哄人。"
"你看上的,不正是我这张嘴吗?"他低头吻她。
"不要闹了,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有没有放在心上?"她问。
"谁知道那些怪事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你现在好好的没事就行了,不要想那么多。"他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玉豚不见了,我昨天醒来的时候,那些鲜花也全枯萎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们的事,不可能会有人知道,除非是鬼。"
"你不要吓我。"她惊悚地睁大眼睛。
"可能玉豚自己跑了吧。"他说道,"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再好好找找。"
"若是它自己跑掉倒还好,就怕它……"
"别说了,一切有我,不会有事的。"男人粗暴嚷道。
她料不到他会这样激动,吓了一跳,拿过提包,说道:"好吧,我走了。"
"嗯。"他平静了下来,叮嘱道:"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别自作主张。"
"行了。"她打开门,"你什么时候来石苑?"
"我的长假都用完了,可能很难请到假。但我会想办法的。"
"那我,可不可以来找你?"
"不行,现在这个阶段,绝不能见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想你呢。"她叹道,"真不想再回到那里,伪装成另一个人,烦死了。"
"这事就要完结了,忍耐一下吧。"他劝慰道。
"我做这一切全是为了你。"她说着,开了门出去。尽管万般不情愿,她还是搭乘了前往石溪村的汽车,再次返回那个她一度逃脱离开了的小山村。
石苑。
秦郡迷糊醒来,睁开眼,发觉天色已大亮。
今天会是个晴天吗?她心下想着,一骨碌爬起床,掀开窗帘。
远山如黛,苍穹暗蓝,太阳虽占据了大片天际,但乌云也不甘示弱,缓慢移来,企图遮天蔽日。
看来这雨还是免不了要下的,但最好能撑到傍晚再下。秦郡在心里祈求着。今天,她还要和石珏到山上去处理王琦的后事,若是下雨,那可就麻烦多了。
开了房门出去,走廊上静悄悄的。她趴在回廊扶手边往下探望,一楼似乎没人。恐怕石珏还没起床哩,她走到他房前敲了敲门,"石珏,起来了,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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