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回应,她又重重地拍几下,抬高了嗓门喊:"石珏,你在吗?"
叫了几分钟,里边还是没有声息。
怎么回事?她绷紧了神经,石珏不会出事了吧?
恍惚间,有风吹过,阴森森的。她下意识地往三楼瞟去,那空荡走廊上,似乎站着个透明鬼魂,正恶意对她微笑着。
凡是住在这儿的人,都得死!
她心头一跳,慌了神,仓皇拍门,"石珏,你快开门,快开门啊!"
"叮--"屋里传来一声响,有若钥匙落地之声。
"石珏,是你吗?"她急问道。心下大乱,若是石珏,怎会不答她的话,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又传来一连串物件坠地的响声。
正当她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门打开了。
"又出了什么事?"石珏问道,满眼迷离,显然才刚睡醒。
"你没事吧?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回应我。"她走进屋里,一眼瞧见书桌旁跌落了的笔、纸和本子。这家伙该不会是趴在桌上睡到天亮吧?
"我昨晚睡不着,又起来工作了一下,不知几时睡着了,脖子好痛。"
"那你再睡一会儿,上床去睡。"她心疼地说道。
"哦,那我再睡一会儿。"他爬上床铺,"你先下去煮饭吧,老婆。"
"谁是你老婆?"她正要跟他辩,怎料石珏实在困倦,已酣然睡去。她轻轻替他盖上床单,又俯身去捡起掉落在地的杂物,关了手提电脑,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吃过早餐,不忍去打扰石珏,待在屋里又觉烦闷,秦郡决定到院子里走走。
她绕着小楼走一圈,来到后面,望上去,不由自主找到自己房间的窗户。顺着窗户往上瞧,三楼,那个无法开启的房间正巧在她楼上。窗户紧闭,悬挂着森黑的布帘。
房间里会有什么呢?她思忖着。
为什么王琦留下的钥匙偏偏无法打开那扇门呢?
实际上,王琦遗留下的那串钥匙,除了三楼那扇门,还有丁薇的房门及一楼刺绣工作室的房门也无法开启。
王琦没有丁薇的房门钥匙,这可以理解,那么,为什么就连她自己工作室的钥匙也没有呢?或是她故意不留下钥匙,不想让他们进入?
交出钥匙的时候,王琦是怎样的心情?她知道自己即将离世,而把小楼交由石珏接管,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留下钥匙呢?明知道石珏继承石苑后,一定会想办法打开这几个房间,留下钥匙的举动有什么意义?如果她那时还没有寻死的心,那么她只须把大门钥匙留给石珏就行了,大串的钥匙丢在门外,若是给小偷拣了去,岂不是有失谨慎?
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秦郡索性离开小楼,往榕树林那边走去。
雨后的空气清新怡人,秦郡惬意地深吸了几口空气。再往前走,进入林子。微风吹过,树叶上的雨滴打在她脸上,十分凉爽。不知哪儿传来欢快的蛙声,让她的心情一下愉悦起来。
曲径通幽,沿着石板路走去,不觉来到前晚王琦和丁薇掘土的地方。秦郡站在一尊石像前仔细端详。半米高的男人石像,古时的衣着发饰,虽说雕功粗犷,却也十分鲜活传神。
这尊石像是石家的哪位先祖吗?
秦郡俯身细看他的面目,只见那人双眉间有一个花生米大小莲花状的突起物,秦郡顿时领悟他的来历。她曾从石珏那里知晓,当年石伦盗用了别人的躯体,为了免除后患,便让巫师朋友用招魂术把替身的魂魄吸附到石像里,加以封印。
看来,这就是那尊替身的雕像了。秦郡凝视着他,神思恍惚,霎时仿若穿越千年,好似看到那灵魂被吸入前的一瞬,他痛苦惨叫,挣扎着想要逃出羁绊。
突然,秦郡心中一动,她很想拔出插在石像眉心的那枚莲花钉,看看里边究竟有什么东西。
会有什么呢?
但她又觉得这想法可笑。
不要迷信了,千百年,什么东西能跨越千百年而存在?
为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秦郡又往前走去。
出了榕树林,视野一下变得宽阔起来,面前呈现一派田园景色。踏着石阶走下去,低洼菜地,竹制棚架,纵横排列,饱满的瓜果沉甸甸地悬挂着。三三两两的小蜜蜂,嘤嗡叫嚷,不住挥动翅膀,忙碌穿梭。
这片菜地地势较低,四周果树环绕,虽经历了昨晚的暴雨袭击,却并没有太大损失。菜地深处立着一座小屋,窗户门板上不知怎的贴了许多大红纸条,写着明黄色的字,历经雨水刷洗,染料浸润而出,变成斑斓的色彩。
这屋子有什么用途?
秦郡推了推门,锁住了,进不去。窗户上也嵌着毛玻璃,看不见屋里的情形。她只好收回好奇心,瞧见屋前还有一条小径,通向石苑大门的方向,便信步走了去。
果然,小径通向石苑大门,她七绕八拐,穿过一片高大的灌木丛,来到院门边,再经由大路返回小楼,她刚踏上石阶,便见石珏开了门出来。
"你去哪?"她问。
"去开门,刚才有人按门铃。"
"吃了早饭吗?"她转身跟他一起去开门。
"才刚吃完。"
"会是谁按门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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