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只是借口,其实她是想他了,想听听他的声音,一想到他又会油嘴滑舌地开玩笑,未曾接通电话,她脸上已荡起了笑意。
铃声响了很久,一直无人接听。
怎么?他在做什么?
她不由得焦急起来,他曾答应她,无论任何时候,都会把手机带在身上,以便她随时能找到他。
会不会是睡得太沉,没听见?
记得他常工作到凌晨才上床休息。她不忍吵醒他,于是不再拨打电话。
中午,炖好猪脚汤,端上桌,趁着空隙,她又拨了一次电话,仍是无人接听。
吃完饭,洗了碗,再打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怪了,那边出了什么事?
何嫒也觉出蹊跷,问道:"怎么,还是没人接听?"
"嗯,可能他在充电。"秦郡安慰她。
"他带了两块电池去,可以换一块的。"
"可能他有什么事吧,不方便接听。"秦郡嘴上说着,心里却也乱成了一团。天气预报说石溪河涨水很厉害,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怕何嫒多心,她回到房间里,关了门,拨打刘离的电话。
"放心,石溪河的水位已经退了些,就是还有些内涝。"刘离仍是那么随意的语调,"石苑离河床很远,不可能有事的。"
"你能不能帮我去石苑看看?"她忍不住央求道,"我今天从早上到中午一直在打石珏的手机,他都没有接听,打石苑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那你有没有打丁薇的电话?我好像听说她等到王琦下葬之后才离开石苑。"
"我试试。"秦郡挂断了电话,拨打丁薇的号码,拨了好久,都是关机。她只得再次打通刘离的电话。"丁薇的手机关机了。"她说。
"嗯,那你刚才有没有拨打石珏的电话呢?也许通了也不一定。"
没办法,秦郡又拨了几次石珏的电话,仍是无人接听。她想,或许刘离嫌山路太远,而又没有证据表明石珏一定发生了意外,因而不肯出警。
必须得把事情说严重些。她又一次打通了刘离的电话,"石珏还是没有接电话,我怀疑他出事了,他跟我说过,看到树林里有奇怪的亮光,可能有人乘夜溜进石苑。"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事的?"
"前两天。"
"前两天的事,他报警了,我们去看过,那时他没说树林里有亮光。"
"啊?"这回轮到秦郡吃惊了,昨天通电话时,石珏可没跟他提及报警的事,她只不过是把第一天抵达石苑的事拿来搪塞,想不到真有闯入者。"那你们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只是一场误会,丁薇回石苑,他没看见,以为有外人闯进去,多心了。"
"所以这一次你不肯去石苑,也以为是我多心吗?"
"老实说,是的。"他平静地说道,"打电话没有人接听的事情很常见,如若单单是因为对方没有接听电话而认定他出事了,跑来报警,我们会忙不过来的。"
"可是,他现在住在石苑,那个地方,你应该知道的……"她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人家都说,住在那里的人都活不长,都说它是受到诅咒的房子。"
"那些都是没有根据的谣传。"
"没有根据,怎么能传得这么久?你明明了解那里的情况,柳淑贤、王琦,你都看着她们死的,死得那么惨……"她的声音已化为哭腔,本来想以情感牌打动刘离,可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越发地担心石珏,她自己反倒失控抽泣起来。
"好了,你不要太担心。"刘离的口气软了下来,"也许他出门,一时忘了带手机呢?你就那么希望他出事吗?"
"那你……那你帮我去石苑看看嘛!"她抽噎着求道。
"好了,等下我有事要到上溪村去,回来时帮你去看一下,最慢两个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
"谢谢你。"她感激地说道。
"不用客气。"他说道,"你再试着拨打石珏的电话,可能他外出了,没带手机,现在回来了也说不定。"
"希望是这样。"她怅然说道。
山中,晴空无云,烈日高悬。
王昭驾着警车在乡间公路上急驶,刘离坐在副驾驶座上沉默不语。他们这一行,是要到上溪村去调解一起村民纠纷。
暴雨之后,各处的农田相继受灾被淹,为了抢救自家地里的农作物,村民们都夜以继日在忙着挖开田边土垄,放出积水,清除坏死的植株,设法补种别的蔬菜。
时间紧凑,只有尽早放出积水,插种新苗,才能确保在秋末来临前收获果实,大家都在拼命干活,不分老少全部上阵,只为了赢得这场时间之战。
这个时候,小型抽水机变成了急需品,那机器的效率极高,不多会儿的功夫,便可以把地里积水全都排去,有它出马,足以省掉许多人力、时间。可偏巧石溪山及附近一带受灾内涝的田地较多,抽水机忙不过来,一些心急的村民便在田边路上拦截,必得叫机器把自家田里的积水抽完才可到别的村子工作。
别的村左等右等不见抽水机来,便沿路找来,发现半路拦截者,争吵起来。暑天火热,脾气也躁,单纯的吵嘴眼看就要上升为两村武斗,村干部急忙出面调停,调停不成,他们只好报了警。眼下,双方当事人都坐在村口等着民警来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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