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要我揪出凶手吧?”我激动地说出这句听起来有点没头绪的话。
“那是谁不幸遇害呢?”我忐忑不安地问道。不论是谁被杀都会让我感到心痛,不管是乙川隆还是薇若妮卡,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们夫妻俩。
“听说是纲木……淑美小姐。”
我的脑中迅速闪过那会边说话边眨着大眼镜框下的一对大眼,纲木淑美小姐的脸。想起她那殷勤地招呼大家吃她亲手做的,有加生姜的饼干的声音,还有那幅装饰在乙川隆房间的《尼尔斯骑鹅旅行记》的原画等,各种回臆。
“纲木淑美小姐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别馆她自己的房间。”
“你说死因有点离奇……是怎么个死法?”
一时还无法相信的我惊讶地瘫坐在床上,连珠炮似地向站在房门口的迫水先生发问。只见他露出那种带着些许歉意,有点困惑的表情。
“告诉我这件事的等等力先生,现在就在楼下。关于详细经过,您要不要问问他?”
我并没有响应,迅速换装。只见迫水先生一反常态,双手抱胸,发愣地看着我套上裤子。看来他脑子似乎也是一片混乱。
换好衣服后走下楼,等等力正暍着迫水太太递给他的茶。他一看到我,便轻轻地向我点点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您早啊!”就连打招呼也觉得有点尴尬。
“这事可不妙啊!也许瑞典馆真的发生杀人凶案。”
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听说纲木淑美小姐不幸遇害……你刚说也许是杀人凶案,这是什么意思?”
“她死在别馆,头部受到重创,一开始以为是不小心跌倒还是什么的,可是死状有些离奇。”他双手捧着茶杯,啜饮了一口。
“怎么个离奇法呢?”
“怎么个离奇法啊……这……”等等力用右手抹了抹嘴,“真的很奇怪呢!后脑明明有伤,尸体却是趴着,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因为地板有暖气,地上铺着有点厚的地毯。有可能是癫痫发作——但是没听过她有这种病历——就算啪地一声向前倒下一照理说地毯也会有缓冲力,应该不会摔得那么严重。”
即使他这么形容,但是对于没看过命案现场的我,实在很难下任何判断。关于死因,也只能等待勘验结果。
“应该已经报警了吧?”
“当然。我来这之前乙川已经打电话报警了,我想警方一会儿就会过来,所以得赶快回去。”他将茶一口饮尽,将茶杯放在桌上。
“也是啦。警方一定会询问些什么的。真是伤脑筋啊!”迫水先生边摸胡子,边叹了口气。
“为什么等等力先生要趁警方来之前,特地跑来我们家通报这件事呢?”
迫水太太边拉围裙角边这么说,这位建设公司的老板不知为何直盯着我看。
“有栖川先生,您听了可别生气哦!因为淑美小姐似乎是死于他杀,所以她妹妹辉美小姐打击过大,情绪有些失控,她一直嚷着昨天到家里来玩的推理作家很可疑。”
我一时愣住。“说我可疑?可是我昨天根本没和辉美小姐打过照面啊!”
“这我知道,不过她又说了些有点莫名其妙的话。她在昨晚晚餐时这么说:‘投宿在隔壁别墅的推理作家为了创作以瑞典馆为舞台的杀人事件小说,而前来拜访,这不就是预谋杀人吗?’当然我们根本不会相信她说的。但这整件事实在疑点重重,无论如何,大家都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啊!”
“所以,等等力先生也是为了确认我的样子而来的啰?”
“不是这样的。只是觉得等警方来时,她一定会提出希望能够调查投宿在隔壁,一位叫作有栖川的推理小说作家,所以我想警方一定会过来一趟的。因此,我觉得还是事先来通报一声比较好。您不是预定今天早上退房吗?要是提着行李准备出发却被警方拦下,总是不太好看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老实说,现在的我真的无心向他道谢,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不过如果我早一步出发,或许他也是第一个向警方报告的人。
“请你告诉我。除了辉美小姐以外,还有其他人怀疑我吗?”
他倒是很爽快地否定。“不,只有失去理智的她这么说过。昨天还跟我们愉快喝茶聊天的有栖川先生根本没有理由杀死淑美小姐啊!我和乙川隆、薇若妮卡夫人都向辉美小姐解释您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在命案现场附近出现的陌生人物,势必会成为头号嫌疑犯,还真是伤脑筋啊!
“我先别急着办退房好了。反正也没有既定行程,自己的时间也好控制。倒是等等力先生,你不是应该回东京了吗?”
“看样子暂时不能回去了。待会儿会打电话回公司。”
“也许我会再多住一晚吧!”我向迫水夫妇这么说,只见他们对看着,一脸复杂地点了点头。因为今天并没有客人会入住,应该不会造成不便。也许他们很同情我的处境吧。
“我也去趟瑞典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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