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这样分析作品,不外是要让读者知道,一篇正统的解谜推理小说是有一定的创作形式,作者在这种定型内创造诡计,塑造侦探及其侦探术、犯罪动机等等。
关于作家有栖川有栖的信息,请参阅《魔镜》、《第46号密室》、《俄罗斯红茶之谜》、《英国庭园之谜》(小知堂文化出版)诸书(导读)。
【推荐序】
敲打金字塔的人◎陈国伟(新世代小说家)
◆下一个究竟是?
我们刚刚送走的二〇〇四年,可谓惊涛骇浪,台湾第一次得了奥运金牌,世界上有些强人交了棒,有些则留了下来。而在台湾的文坛,刚过去的一年也可以说是“推理复兴”的开端,许多日系的经典作家被一一引进:战前的大阪圭吉、兰郁二郎、海野十三,甚至被誉为三大奇书梦野久作的《脑髓地狱》,也不再是台湾读者永远的未竟之梦。
在此同时,台湾市场也开始与日本同步:东野圭吾的近作《绑架游戏》、《湖边凶杀案》、横山秀夫的直木赏残念作《半自白》、歌野晶午轰动日本文坛的《樱树抽芽时,想你》,一本接着一本。读者们一直追问着,接下来会是谁呢?于是,我们终于等到答案。
有栖川有栖。
◆金字塔结构的敲打师
相信大多数的读者与我一样,最早是被他的名字所吸引,那重复回文般的姓名。曾守候着《推理》杂志的读者,则曾经品味过他的短篇,但总意犹未尽,因为他似乎勾起了我们那么一丁点的乡愁,曾是在柯南道尔、克莉丝蒂那尝过的,又在艾勒里·奎因那怀念过的。
一九八九年出道的有栖川有栖,属新本格浪潮的第一代作家,同期出道者都是目前的名家,如山口雅也、北村熏、宫部美幸、我孙子武丸等。早两年,他会以《月光游戏》应征过江户川乱步赏,落选后,却反以“鲇川哲也与十三个谜”系列在推理文坛大放异彩。继江神二郎系列之后,他创造出最为读者拥戴的,以英都大学副教授暨临床犯罪学家火村英生为侦探的系列:在创造了《第46号密室》后,有栖川开始以《俄罗斯红茶之谜》,开启了他九〇年代的高峰——国名系列,《瑞典馆之谜》,则是此系列的第一本长篇。
有栖川有意为之的国名系列,使得他被称为九〇年代的艾勒里·奎因,综观他们在推理小说上的布局、诡计与情节的搭配,创作概念上都极为相似,而营造出纯然的本格世界。
本格推理最大的特色,就在于以诡计为中心的谜团、逻辑的严整性、线索布局的公平性,还必须有一个智慧过人的侦探。如同一座金字塔一般,由此四条棱轴构成小说的型态,而且彼此之间还必须具有完美的比例,才能相互撑持起一个具有张力的犯罪故事,这是本格推理的黄金结构。有栖川有栖所致力的,正是这种只要稍有偏差,就无法符合“标准式”的古典推理美学,他像是一个敲打金字塔的人,校正一切可能的差异,让诡计、逻辑、布局、角色之间得到最佳的平衡。喜欢推理小说,若还不能厘清“本格”概念的读者,相信有栖川会是很好的选择。
◆以直球对决的创作者
虽然从事的是有宗法,标准式的本格推理创作,但是有栖川从一开始就大胆尝试各种写作手法:《魔镜》是繁复的时刻表诡计、《第46号密室》是双重密室诡计,《俄罗斯红茶之谜》等四篇都与不在场证明有关。到了《瑞典馆之谜》,他再度挑战所谓不可能的犯罪:另一头的屋子有了凶案,唯一通往的雪地上只有发现者的足迹,但发现者有不在场证明,环环相扣的谜团,使得读者一同追入冰雪大地中,找不到真相的出口。
虽然不若艾勒里·奎因会在书中加入对读者的挑战,但是有栖川的读者势必都知道,这是一场公平的赛局,你可以随时进入与作者的对决。若以棒球的术语来说,有栖川所使用的就是正中的直球:永远以直球跟读者对决。因为他不是浪漫本格那样漫天奇想的魔幻谜团,也不以叙述性诡计的字斟句酌来欺瞒读者的认知,他投出的每一球都是扎扎实实的,每一个布局都摊在读者眼前,直球就是直球,本格就是纯然的本格。
当然,熟稔棒球的朋友应该都知道,直球是一种竞速的球种,但时间一长,就可能出现疲态,打者的眼睛会逐渐适应。有栖川既然是用直球来与读者对决的作者,或许台湾的读者可以继续拭目以待,看看他的球速,会不会有你眼睛适应的一天?
◆异国想象与童话氛围
《瑞典馆之谜》的故事场景,是在童话作家乙川隆位于盘梯高原的别墅,在这座充满瑞典风格的建筑物中,有着一位瑞典裔的女主人,生了一个金发少年流音。这一切的一切,都极具梦幻的色彩,甚至后来下起了大雪,更增添了童话的氛围。
有栖川有栖国名系列中的异国符号,不只做为小说的点缀,往往具有关键的地位。他前四个短篇利用了俄罗斯红茶、巴西蝴蝶、英国庭园、波斯猫这些象征物,建构了扑朔迷离的谜团,但也间接传达了许多异文化知识。
而这一点,刚好是相当对日本大众的胃口。一如大家所知,日本是一个对于异文化有着高度好感的民族,他们的观光客人口占全亚洲第一,从艺术、饮食文化到色情行业,都充满着各式的异国想象,甚至综艺节目《恋爱巴士》,就从日本本岛一路驶到国外去;也会有那种日本与非洲土著家庭交换居住的企画,或金城武到南极探险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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