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好,进入正题吧!已经在电话里听你说明大致经过,也大概看过你拍的照片。这是纲木淑美的脚印吧!然后……这是乙川隆的。那个……就是其他杂沓的脚印,是吧?”
很快就进入正题。他夹起每张照片确认着,一旁的我频频点头。
“哦,每一张都照得不错嘛!”
“就是啊!如果纲木淑美和乙川隆的脚印上都没有动过任何精细手脚,那凶手的脚印会不会被混在那一堆杂沓的脚印里呢?也就是说——”
因为之前我也有过同样的推测,因此轻易被推翻也是理所当然的。于是我又随即补上自己后来检讨出的可能性。
“那么……犯人现在还躲在别馆的假设就不太可能成立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各种独特的假设都无法成立。那么很明显地,本馆和别馆之间并没有缆绳联结,所以凶手藉由缆绳的犯罪手法也无法成立啰!”
真是的。
“这根本是两回事吧!”
“觉得这说法太过愚蠢,不值得一提是吧?”
是的,真的非常愚蠢。而且这般推测根本就可以完全不用考虑。
“如果你也去赵现场就会明了,就算本馆与别馆之间要连结缆绳,也需要相当长度。就算是直线距离也要三十公尺左右,有可能还会更长。虽然还没确认瑞典馆内是否有这样的绳索,就算貭的有,靠绳索渡过也是件非常棘手的作业,更何况还得掩入耳目。所以实在无法理解凶手这么作有何益处可言。而且如果犯案后还得躲在本馆旁拖回绳索,那么庭院的雪地上应该会留下脚印啊!”
火村面无表情,又点了一根烟。
“嗯,这我了解。因为我自己也还不清楚凶手为何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很在意烟囱为何会折断一事。”
他用手指弹了弹那张被折断呈H型的烟囱的照片。
“啊,莫非连结本馆和别馆的绳索就是挂在烟囱上?”
“然后因为超过承载限度而应声折断。如果不这么想,实在想不透那种东西为何会折断。”
没想到才刚到不久的火村竟然快刀斩乱麻地下了这么大胆的推测,倒是令我有些吃惊。
“果然还是得让你尽速到现场看看比较好。要避人耳目,利用绳索连结本馆和别馆横渡过去,我想几乎不太可能。况且像那样的不锈钢制烟囱要承载一个人的重量也不太可能吧!如果凶手想模仿野战部队一试身手,我想立刻就会应声折断。而且就算绳索一说有其可能性,还是无法说明烟囱折断的部分为何会埋进雪里。”
火村微笑地聆听我的叙述。
“你是想说我的想法根本牛头不对马嘴,叫人失望是吧?”
“不,倒也没这个意思。只是有点沮丧而已。”
“有什么感想尽管说出来吧!”
他再度笑了笑。“虽然绳索一说也不是不无可能,只是连说的人自己都没把握,要说哪里不太合逻辑,就像有栖川刚才说的,凶手这么作到底有何益处?而且如果这样的假设能够成立,那么其他的假设也能成立啰?或许凶手故意不在现场留下任何脚印?还是一种障眼法?真的很想解开这些谜。”
“你的意思是……如果能够解开为何没有留下脚印之谜就能找出答案?”
“基本上是的。”火村将现场照片拢在一起,像切牌似地玩着。好像手边动边在思考什么,玩了一会儿,手停了下来——“听到警方说凶手不可能是外来侵入者时的乙川,有没有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
“当然。当他听到房子四周并没有留下任何凶手逃脱的脚印,十分惊讶。对他而书,根本无法相信凶手就是自家人的说法。”
“嗯,那就好。——一直到警方判定没有任何凶手向外逃脱的迹象,应该是隔了段时间吧?”
“是的。虽然一开始就确定没有由房子正门逃脱的脚印,分析也许凶手是逃进林子里,不过这点还需要时间调查。”
“真的不可能是外来侵入者所为吗?如果凶手逃进林子,然后边摇树木边逃,企图藉由落下的树枝遮盖雪地上的脚印,也可以达到消去脚印的目的。”
我对他的说法感到有些困惑。
“如果有任何质疑,可以询问警方或是私下再进行调查如何?”
“请问……”伦代突然插口问道。原来她一直站在厨房听我们谈话,差点忘了她的存在。穿着围裙的迫水太太站在厨房餐台旁,面向我们很专心地听着。
“什么事?”
火村用他那充满活力的声音问道。伦代像得到勇气似地,快步向我们走来,坐在火村和我中间的椅子上。
“因为从刚才就一直在听你们谈话,不好意思,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我想我可以回答刚才火村先生的疑问。”
火村沉默地举起右手示意她请说。
“早上有栖川先生前往隔邻时,警方来过我们家。我想警方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想确认乙川先生昨夜是否真的来我们家。其实关于这一点,我有点在意。莫非在调查乙川先生的不在场证明的同时,也是在调查我们夫妇俩的不在场证明呢?这是我的想法啦……”伦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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