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并非没道理。因为我也是一直到现在才听到火村的结论,所以心里也还没有准备,然后依旧觉得胃有点重重的。
“如果凶手真的在我们之中,那么杀死淑美的动机又为何呢?难不成就像警方所说的,知道四年前真的的凶手所作的复仇吗?”
乙川隆故意拐弯抹角这么说。不自觉地改变提问主导性,企图让话题扯远。
“对于警方所查出四年前那件意外的疑点,我没有资格评论,也没有机会调查事实真伪。但是客观看来,这样的推测并不愚蠢。对于流音的死,淑美心中究竟有何秘密呢?这点足以造成此次凶案的引爆点。”
“再这样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散会?”汉斯沙哑的声音,听得出来有些不耐。“到底昨晚在别馆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想听听火村先生的见解与意见。”
“好的。”火村用非常冷静的声音回答,听起来却格外诡异。“发生在瑞典馆的这起凶案,有很多难以理解的疑点,我想如果我能解开所有疑点就能成功解决此案,也就能说明为何凶手没有留下来往别馆的脚印、烟囱为何折断、别馆的门为何敞开、为什么要拿走辉美的枕头套、为何袭击辉美等的理由,也就知道这些事到底是谁做的。”
因为他一口气说完,随即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关于淑美小姐惨遭杀害一事,虽然推测犯案动机与流音的死有关,但是关于这点还是姑且先摆一边。至于何时才能说明,要等警方发表重新调查的结果——”
这时育子好像想说什么似地——
“我想倒也不必,没必要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为什么呢?因为我确信可以从杀害淑美小姐的凶手口中听到事实。”
等等力倒抽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凶手就是坐在这里的某位啰?除了叶山先生之外?”
“是的。你怀疑叶山先生吗?”
被火村这么一问,只见他摇摇头。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认为叶山先生不在场会比较好……”
“我只是想说要是叶山先生从凶手口中听到他如何袭击辉美小姐的话,也许会再度受到打击,并没有其他意思。”
“请继续回到正题。”汉斯要求议事继续进行。
“接下来就要说明谁可以杀害纲木淑美,触发我灵感的就是——尼尔斯。”
“尼尔斯?”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出声。没有出声的人则是歪着头,一脸讶异困惑。因为事前完全没听他提起,我想自己肯定也愣住了。
“是指《尼尔斯骑鹅旅行记》的尼尔斯吗?”乙川隆问。
“嗯。就是遭妖精戏弄变成小人的尼尔斯。乘着鹅鸟旅行的尼尔斯,被雁子们取了个‘拇指’的名字,这个名字就是重点。”
这家伙的一贯表达方式,就是明明已经切入正题,却还要拐弯抹角地说明。
“我想大家一定会问‘拇指’是什么意思吧?我的着眼点就是辉美小姐的拇指。应该有注意到辉美小姐的右手拇指缠着OK绷吧?”
看来大家都有注意到。火村点点头说了句:“那就好。”
“可以请薇若妮卡夫人说说关于她拇指上的伤吗?”
只见突然被指名的她虽然一脸迷惑,但还是立刻说:“……是。今天早上在别馆发现淑美小姐的尸体引起一番骚动,但在等警方赶到的这段期间,记得她说了句:‘奇怪?我的手指刺伤了。’然后我就拿OK绷给她,就是这样。”
“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何会弄伤啰?”
“她说大概是喝得烂醉时不小心剃伤的。”
“也就是说,这伤口是在喝醉后弄伤的。反正只是拇指不小心被刺伤而已,本人大概也不怎么在意,因为有可能是暍醉走楼梯时不小心摔倒弄伤的。请各位别误会我之所以提拇指受伤这件事,又想绕话。事实上这个伤口就是破解真相的要点。”
“啊啊,难不成……”等等力忍不住插话。“该不会是指辉美小姐送叶山先生巧克力,不小心被那朵装饰花给刺伤?”
“一直都是辉美小姐捧着那盒情人节巧克力。因此那滴血痕的形成,不可能是其他原因所流出来的血飞溅到那朵花上,一定是谁不小心被那朵花给刺伤,而这个人就是捧着盒子的辉美小姐。”
乙川隆轻轻地哼了一声,火村继续说。
“那么辉美小姐的手指是什么时候刺伤的呢?没错,就是她喝醉时。但这不是很矛盾吗?因为她是在本馆喝醉,结果被扶到流音的房间休息。那么巧克力的盒子是放在流音的房间吗?不,是在别馆。那天傍晚她请等等力先生开车带她去镇上买巧克力,并没有立刻送给叶山先生,大概是想在情人节当天送吧!因此暂时先放在别馆自己的房间。薇若妮卡夫人的确在那天傍晚,前往别馆通知纲木姊妹晚餐已经准备好——然后顺便帮她们换过枕头套-她自己说过这样的证词。因为辉美小姐外出后又回到别馆,理所当然巧克力就摆在别馆房间。”
趁火村在点烟时,大家似乎各自反刍他刚才所说的话。副教授则猛往头上吐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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