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谢天谢地。许之午出去没多长时间久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满脸兴奋,仍将那方形小布包还给拉巴。然后对我和老李说:“这两天一定得辛苦你们两位了。”
我和老李连忙道:“哪里哪里。”“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许之午道,“拉巴不是外人,你们两位更不是外人。但这话我只能在尼琼不在这里的时候说。拉巴的金眼银珠藏有天大的秘密,尼琼走的是引蛇出洞的棋,把金眼银珠卖给拉巴,试图引出第二尊金眼银珠来。但是,第一尊金眼银珠才到拉巴手里,就引来了两起德国人,大家都想在想办法打它的主意。拉巴家里前几次来的小偷,就和这事有关。我刚才出去不是闲逛去了。而是趁着尼琼不在,把金眼银珠拿去交给我一个朋友测验。”
测验?许之午这招是什么棋?金眼银珠有什么可测验的?心里这么想,随口也就问了。
许之午道:“我不认为德国人会相信,金眼银珠纯粹是因为什么虚无的法力就能找到通往长生不死之路的秘密。他们做事一向严谨缜密,必定有大量的科学依据才会行动……所以我就想,把金眼银珠拿去测验一下,看看有没有反常之处。要是有的话,那事情好办多了。”
他这个想法倒也有些可取之处,不过,金眼银珠承袭的是古格银眼的技艺,本身就非同寻常,不知他那朋友要怎样个测验法才能找出其与众不同之处来。
拉巴自许之午回来以后,脸色稍微正常了些,不像尼琼在的时候那么不自在,也不像同我和老李呆着的时候那么拘束尴尬。“能测出来吗?”他问许之午。
许之午摇摇头,道:“不清楚……我也只是碰运气。”
拉巴忽然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哎,个个都是……尼琼当着我一套说辞,当着别人又是一套说辞。之午,你也是,这些事你早些也没有告诉我。什么长生不死,亏得你还是研究藏文化的专家,还是读过书的高级知识分子,你怎么会去相信有这样荒谬的东西呢!人活到一百岁一千岁,说到底最后还是得死,怎么可能不死!”
许之午讷讷的看了看拉巴,吞吞吐吐的道:“长生不死,其实从理论上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还有不是尼琼举止古怪,我哪里会想那么多……拉巴,我们两家是世交,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吗?”
拉巴又叹了口气,道:“我要是不相信你的话,怎么会把金眼银珠拿给你去测验……要知道,尼琼昨天晚上开口说想买回金眼银珠,而且是五倍我当初买它的价钱。我都没同意。”言下足可见他对金眼银珠的珍视。
许之午颇有些惭愧,道:“拉巴,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隐瞒你……而是我自己确实没有把握。”
拉巴摇摇头,叹道:“算了,我知道你有苦衷,也相信你不会害我。”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昨天我们在次松的藏餐馆吃饭的时候,不是来了个外国人和尼琼说藏语吗?他们谈论的都是和金眼银珠有关的事,尼琼好像并不想你们知道。”世交果然是世交,不等许之午问,拉巴主动就说了,“他昨晚上也给我解释,说金眼银珠的一些东西,最好不要让你们知道,不然会给你们带来大祸。可是你们已经插手进来了,那肯定会遇到大祸事……哎,都怪我,就不应该买回来这东西,更不应该给之午你看……还连累了小罗和李增……”难怪一大早起来的时候,他看我们的神色那么复杂,敢情是因为这原因了。
许之午诡秘的一笑:“没关系,有大祸事我也认了。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你们说是吧,小罗,李增。”
我正有些发呆走神,见他和我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只反射性的问:“什么?”
许之午道:“尼琼说插手金眼银珠会遇到大祸事,你怕不怕?”
我笑着道:“怕……怎么不怕,简直怕死了。”说完又问老李,“老李,你怕不怕?”
老李同样笑道:“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反正我是铁了心要看看这金眼银珠究竟有什么奇异之处,能让人永生永世的活着了。”
“那好那好!”许之午抚掌大笑,“有你们一起,我不用担心那群德国强盗直接硬抢了。”
“说真的……”拉巴正色道,“我搞不懂你们为什么都在打这个金眼银珠的主意。按道理,它是从我们家流出去的,我们家的人对它有什么作用最有发言权。可是,我一直都只听说它的技艺如何珍贵,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它还和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边。据说做这个金眼银珠的农奴对我家也十分中心。要真能怎样的话,他难道不会告诉主人吗?”
许之午道:“这个难说了……那农奴不还去升泰府里偷金眼银珠吗?他不是一样事先没给你祖父报告。”
拉巴想了想,道:“也是。”
说到拉巴家里之前那个古格裔农奴,我又想起古格遗址里的种种事情来,尤其是那副岩画,实在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真的认为那个国王带着他的臣民去了另外一个长生不死的世界?”我问许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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