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神探_[美] 约翰·道格拉斯【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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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一度他们搅得我简直要发疯,情急之中我决定躲避一会儿。这帮人不愧为优秀的警察,居然就能准确地感觉到那一时刻的到来。他们用空心煤渣砖将我那辆绿色M(诳车垫了起来,刚好让车轮腾空一丁点,这样启动时车轮只能空转。我坐进车子,启动了发动机,猛踩离合器,挂上了挡,可车子就是无法加速,而我怎么也想不通,车子为何停在原地不走。我下了车,诅咒着这辆发动机性能如此蹩脚的英国车。我打开发动机罩,用脚猛踢轮胎,又弯下身子查看车况。霎时间整个停车场车灯齐明。他们都坐在自己的车子里,打开了车前灯,灯光照射着我。他们口口声声说很喜欢我,闹够了以后,又替我将车子放回到地面。

  外国学员也免不了被人作弄。许多外国学员来的时候带了空行李箱,因此常常上军人服务社大肆采购。我对一位埃及上校印象特别深刻。他曾经询问一位来自底特律的警官“fuck’’①一词有何含义。(大错特错。)那位警官告诉了他(他的解释倒也有几分准确):这是一个通用词,视语境而有许多不同的含义,不过大部分时候几乎都可适用。其中一层意思是“漂亮的”或者“高级的”。

  ①粗话,相当于中文里的“他妈的”。

  于是乎此人来到军人服务社,走到照相机柜台前,用手指点着说:“我想买那台他妈的照相机。”

  闻言色变的年轻女店员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想买那台他妈的照相机。”

  在场的其他几位学员赶紧走到他身边,向他解释说,尽管这个词的确用法多多,却是不可当着女性和小孩的面说出来的。

  还有一个日本警官,出于礼节的考虑向一个美国警官打听了遇到他非常尊重的教官时如何表示应尽的礼仪。于是每当我在走廊上遇上他时,他总是面带微笑,恭敬地一鞠躬,向我表示问候:“操你的,道格拉斯先生。”

  我非但没把事情复杂化,反而回敬他一鞠躬,面带微笑地说:“也操你的。”

  一般而言,当日本人派员来全国学院受训时,会坚持一次送两名学员。没过多久我们才知道,其中一人是长官,另一人是下级,要负责为长官擦皮鞋,铺床,打扫房间,并且通常担任其仆人。有一回,几位学员去找吉姆·科特,抱怨说那个日本长官要定期练习空手道和武术,把他的随从打得死去活来。科特把那位长官叫过去,向他说明学院里人人都是平等的,并且毫不含糊地正告他,他的这种行为是不能允许的。这件事证实了文化差异上的障碍是必须克服的。

  我旁听了全国学院的课程,对他们的授课方式有了了解。当培训于12月结束时,行为科学科和教学组都为我提供了一份工作。教学组组长还主动提出替我支付进一步攻读研究生的学费,不过我倒觉得对行为科学更有兴趣。

  圣诞节前一个星期我回到了密尔沃基,对获得匡蒂科的新职位如此充满信心,以致我和帕姆还在匡蒂科的调查局全国学院南面不远处购置了一块五英亩的土地。1977年1月,局里宣布要进行一项人力资源研究,在此期间一切人事调动暂时冻结。我的新职位就此泡了汤。我被弗吉尼亚州的那块地产给套住了,不得已只好向我父亲借钱,支付了分期付款,可我对自己在局里的去向还是一无所知。

  几个星期过后,当我正与一个名叫亨利·麦卡斯林的特工外出办案时,接到了总部打来的电话,通知我于6月份调往匡蒂科,到行为科学科任职。

  32岁的我即将接替帕特·马拉尼的位置,他将调任总部的监察部门。这个岗位可是非同小可的,我准备迎接挑战。惟一让我真正放心不下的是我将要教授的那些学员。我知道他们是怎样折腾辅导员的,即便是他们喜欢的辅导员。我能够想象他们对于班门弄斧的教官会怎样不留情面。我要跳的这台舞是不错的,可是我没有把握是否已熟记了舞曲。如果要为他们讲授行为科学,我最好得想出什么办法,尽量剔除那些胡说八道的成分。要想对一位比我年长15至20岁的警长传授有价值的知识,我知道最好要有真才实学,要言之有物。

  正是怀着这些担心,我步入了人生旅途的下一阶段。

  6巡回教学

  我于1977年6月加盟行为科学科之际,共有九名特工被选派在科里任职,主要精力都放在教学上。为调查局特工和全国学院学员共同开设的主修课程是应用犯罪心理学。霍华德·特顿早在1972年首开了这门课程,讲课的侧重点放在警探和其他办案人员最关心的问题上:作案动机。授课的目的是让学员们对暴力罪犯的思维和行为起因有所了解。虽然这门课广受欢迎且很实用,却主要是以研究和讲授心理学的理论原理为基础的。其中某些素材来自特顿本人的办案经历,后来又补充了其他教官的办案经历。不过,当时能够依据有组织和有条理的广泛研究、以权威口吻发表见解的还是那批学院派人士。我们中不少人已经渐渐意识到,这批人的研究成果及其专业观点应用到执法及破案领域时是有局限性的。

  学院开设的其他课程包括:当代警察问题,探讨的是劳工事务管理、警察工会、社区关系和相关的事宜;社会学与心理学,有点像典型的大学入门课程;性犯罪,可惜它提供的趣味性要超过实用性和知识性。对待性犯罪这门课程的严肃程度要取决于由谁来执教。有位教官用一具身穿雨衣的肮脏老头子玩偶定下了基调。你只要压一下玩偶的头部,雨衣就会掀开,阳具便勃起。他们还会拿出数百张照片,反映的是各式各样的现在被称为性错乱,当年被简单称为变态的行为:异性装扮癖,形形色色的恋物癖,裸露癖等等。这些照片通常会招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哄堂大笑。当你讨论的是偷窥癖,或者显示的是男扮女装的照片时,你或许能在看到某张照片时勉强笑两声。当你探讨的是施虐、受虐狂或者恋童癖的极端行为时,如果你还在发笑,那么你或者你的教官就有问题了,或者你们双方都有问题。经过长达几年时间及大量敏感化处理之后,在罗伊·黑兹尔伍德和肯·兰宁登台执教时,才将强奸和对儿童性骚扰之类的课题研究置于严肃的专业层次之上。黑兹尔伍德现已退休,但仍然是一位活跃的咨询专家。兰宁也退休在即。这两位在各自研究领域仍将是世界一流的执法界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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