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又转过头,喊道:“萨克斯!他在吗?帕克在吗?进行得如何了?”
萨克斯点点头,“他在参加某个宴会。我正在让他和你通话。”
金凯德是个单身父亲,有两个孩子,名叫罗比和斯坦福妮。他谨慎地平衡个人生活与职业生活——也正是因为要照顾孩子,他才辞去联邦调查局的工作,变成像莱姆一样的顾问。但莱姆也知道,对于眼下这样的案子,金凯德会立刻答应下来,尽其所能地帮忙。
莱姆转回到电话那边,“杰森女士,你可否扫描那些手写文字样本,发送到……”他冲着萨克斯扬起眉毛,后者念出了帕克·金凯德的电邮地址。
“我已经记下了。”杰森说。
“我以为,那些词汇是电力行业的术语?”莱姆问道,“‘分区轮流限电’,‘分流荷载’,‘服务电网’,‘非高峰时间的用电量’。”
“对的。”
“那是不是告诉了我们一些有关作案者的细节?”
“算不上。这些是电力行业的技术术语,但假如凶手能够对电脑做手脚,安装电弧闪络装置,那么他肯定也知道那些术语。电力行业的随便哪个人都会知道。”
“你怎么收到那封信的?”
“直接送到了我的公寓楼。”
“你的住址公开吗?”
“没有列在电话簿里,但我猜想,要找到我并非不可能。”
莱姆继续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收到信的?”
“我住在一栋有看门人的公寓楼里。在上东城。有人摁响了门厅后门的快递铃。看门人就去看个究竟。等他回来时,信就放在他的岗亭里。上面写着‘急件。立刻送往安蒂·杰森处’。”
“公寓楼里有监控摄像头吗?”莱姆问道。
“谁碰过这封信?”
“看门人。不过,他只碰过信封。我从办公室派了个信差拿来了这封信。他也碰过信。当然,我也碰过。”
麦克丹尼尔正要说什么,但莱姆抢在了他前面,“这封信需要及时送到你手上,所以不管是谁留下了信,他知道你有一个看门人。那样,信能立即到达你的手上。”
麦克丹尼尔也在点头。显然,那也是他的看法。他那位眼眸明亮的属下也在直点头,就像卧在汽车后窗里的一条大头狗。
片刻后,杰森说道:“我猜你说得对。”她的声音里显然充满了忧虑,“那也就意味着他了解我。也许他十分了解我。”
“你有没有保镖?”塞利托问道。
“我们的保安主管负责安保工作。伯尼·沃尔。萨克斯警探,你见过他。他已经每班派出四名武装保安。但在我家里没有人保护。我从未想过……”
“我们会派出巡警驻扎在你公寓外面。”塞利托说道。这时,麦克丹尼尔问道:“她在纽约的家人呢?我们应该派人去保护他们。”
片刻的沉默之后,杰森问道:“为什么?”
“凶手也许会尝试拿他们来要挟你。”
“哦。”在明白到自己的亲人可能受到伤害后,杰森原本坚强的声音听起来变小了,但她随即解释道,“我的父母目前在佛罗里达。”
萨克斯问道:“你有一个兄弟,对吧?我在你的办公桌上看见过他的相片。”
“我的兄弟?我们没有再保持联络。他不住在这里——”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她。杰森又回到了电话上,“你瞧,我很抱歉,州长打电话来了。他刚听说了消息。”
她咔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那么,”塞利托抬起手掌,他凝视着麦克丹尼尔,接着落在莱姆身上,“这使得我们的任务相当容易。”
“容易?”那个孩子样的助手问道。
“是的。”塞利托冲着身旁平板显示器上的电子钟点点头,“假如我们不能与凶手谈判,那么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在三小时以内。小事一桩。”
第二十七章
梅尔·库柏和莱姆在忙着分析那封信。几分钟前,罗恩·普拉斯基也来了。隆恩-塞利托赶去了市中心,和紧急勤务小组去做协调,万一他们可以确认一名嫌疑人身份或发现嫌犯可能的目标,便可派上用场。
塔克·麦克丹尼尔审视着那封勒索信,仿佛是见到了某种从未碰到过的食物。莱姆推测,这是因为手写在一张纸上的文字并不是云区执法队伍的势力范围。它是高科技通信的对立面。麦克丹尼尔的电脑和精良的追踪系统对付纸墨毫无用处。
莱姆也瞄了一眼。凭借自己受过的训练,以及与帕克·金凯德共事获得的经验,他知道,不管电视新闻里的“专家”和杂货店收银台旁货架上的书籍是怎么说的,手写文字并不能揭示出关于书写者性格的任何情况。当然,分析也可以带来不错的结果,假如你有另一份确定了书写者的样本用来比较,那么你可以判定第二份文件的书写者与第一份文件的书写者是否是同一人。帕克·金凯德此刻也会做同样的事,与已知恐怖主义嫌犯的手写文字样本做初步比较,再和公司给出的名单上阿尔冈昆公司员工的手写文字做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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