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茶屋一边用刀子切开自己面前足有5厘米厚的牛排,一边说。茶屋就势对那小胡子男子说,这汉堡包实属美味真馐,所以再要盘牛奶黄油炒鸡蛋。于是,不一会儿就上来盛得满满的一大盘炒鸡蛋。真梨子用叉子将炒鸡蛋分为两堆,一半拨进自己的盘子,另一半拨进了茶屋的盘子。
茶屋吃光切开的牛排,便将放在筐头里的面包卷一片一片地塞入口中。他先用手指尖将面包卷折成两半,然后叠在一起吃。真梨子则用叉子将炒鸡蛋往嘴里扒。这种牛奶黄油炒鸡蛋只佐以胡椒粉和食盐,所以吃起来仍可充分体味到品尝原汁鸡蛋的实在感。
“据说大夫以前是神经科的,为什么又转为精神科了呢?”
“这也是听医院的什么人讲的?笼统说是神经科,具体说来是脑神经科,与精神科没有多大区别。我的专业只有一个——人脑。这算是给你的回答,可以吗?”
“噢。我直话直说吧,我并不想询问大夫改变初衷的理由等,只是想知道二者的区别。这脑神经科与精神科有哪些不同?”
真梨子一边摆弄叉子,一边思索合适的答案,这时,她蓦地想起在哈佛大学读书时同班同学讲的话:
“脑神经医学是同死作战的医学,精神医学是与生战斗的医学。”
那位同学有个毛病,就是不论在什么时候,他都要摆出句句是训条的架势,此言一出,竟在班里引起一阵哄笑。此话固然不假,但却毫无用处。
“的确如此。”
“你真明白了吗?警官先生?”
“好像是明白了。”
“那可太好了,我现在还一知半解呢!”
茶屋停下取面包卷的手,看着真梨子说:
“大夫存心耍弄人呀!”
“我料你会说这种话,不过,这要看对手是谁喽!”
真梨子说罢,便吃起色拉来。
“我想问一下你们医院的事,那个将文件装入封袋传送的玩意叫什么来着?”
“压缩空气传送机。”
真梨子一边嚼着满嘴的生菜,一边回答。
“对,对。压缩空气传送机加电脑,还有玻璃幕墙的餐厅,这简直成了游乐园!”
“为什么把铃木一郎送到这游乐园进行鉴定呢?”
“并不是警察让他住院的。那是法院的主意。”
“判决花费了半年,这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缺少关键证据吗?还有,对辩护方的精神鉴定提议,检察方为什么没有反对?另外,一般检查和心理测试,在拘留所就可进行,但你们却偏偏对四个星期的住院鉴定完全认可。只要读一下报告书,就会发现此案大可不必进行如此慎重的鉴定。如果他是个非得将门锁换成暗码锁、须全力警戒以防逃脱的人物,那就根本不要把他带到拘留所外面来,对吧?”
“这就是大夫想询问的吗?”
“对,是的。”
“原来如此。现在我可明白爱和会特意将在美国工作的大夫挖到日本来的理由啦!”
“这就是你的回答?我还期待着你的私人谈话也与上述问题有关呢!或许我的预测错了。如果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倾诉个人烦恼,我可要收取正规的心理疏导费哟!”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得过于笼统。”
“他狂躁吗?”
“这次过于单刀直入。”
“我跟你说正经话。”
“我也跟你说正经话,要知道:医生是不能将自己的患者情况泄露给他人的。”
“我们是私人交谈。现在情况如何?你认为他有毛病吗?”
“我认为没有。”
真梨子答道。
“那么,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张口说话?说来也怪,他为什么会呆在那所仓库里呢?”
茶屋说道。真梨子拿着叉子的手停在半空,揣摩起茶屋的话来。她望着茶屋,正想张口提问,却又改变了主意,住了口,因为她觉察到茶屋正犹豫是否继续往下说呢。真梨子决定等茶屋自己主动开腔。
“逮住那家伙的正是我自己,可我怎么也不认为他是爆炸犯的同伙。”
茶屋喃喃地说。
“此话怎讲?”真梨子刚一提高嗓门,却慌忙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警察在编故事?”
“不是的。当我们跨进那所仓库时,那家伙确实在里边,并供述了第五颗炸弹的所在地。至少可以说,把他作为爆炸案的共犯来逮捕证据是充分的。”
“但是,为什么……”
“但为什么你不认为他是爆炸犯的同伙呢?你是想这样问的吧?”
真梨子点头。
“第一,是因为他想救我。绿川从仓库逃出时,向我们投了一枚炸弹。若不是被铃木一郎扑倒,也许我会受重伤。”
“说什么呀?警察的报告书上可没写这件事呀!”
“他扑倒我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看到,而且我也不明白他扑过来的意图。把他带到署里后,我曾问他为什么那么做,可他愣是不回答。”
“第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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