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男_[日]首藤瓜於【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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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茶屋警部吗?”

  那男子问道。

  那男子名叫水岛,一年前还在兴奋剂走私团伙中担任头子的警卫员,但头儿在他警备时被杀,他因此受到同伙的制裁,被开除出去了。他臂力过人,反应灵敏,但人们认为当时水岛沉溺于吸毒,没能保护住头儿的根源也在于护卫时注射了毒品。

  被杀的头子没有加入暴力团系列,只靠自己的力量进行买卖。他行动极其诡秘,外出时必乘专车。然而有一天外出时,突然遭到从侧面闯信号开来的车子的冲撞,他的车子严重破损,司机受冲击被夹在变形的车门旁,身子动弹不得。

  水岛抱起脑震荡的头儿想从车中爬出来时,从撞过来的汽车中跳下一名男子,拽开后车门一把掐住了头儿的脖子。水岛这时才发觉这是伪装成交通事故的谋杀,便抽出刀子向掐住头儿脖颈的男子拼命刺去。

  刀子刺向那男子的肩膀、胳膊、侧腹,然而,那男子不但没躲闪刀子,而且看都不看水岛一眼,看见头儿气绝身亡时,那男子才拖着血迹斑斑的身子回到了自己车上。据说那男子在这一过程中一声没吭。水岛吓得魂不附体,只顾在座席上颤抖,没敢去追赶那男子。

  这是案发后水岛对警方的供述。

  “我给你带酒来啦!”

  茶屋从西服口袋中掏出威士忌酒瓶,打开盖子后递到了水岛面前。水岛没有双手,只能用两只手腕夹住接下来。

  “找我干吗?”

  “想向你打听件事。”

  “什么事?”

  “有关一年前杀害你头儿的那个男子的事。”

  水岛抬起头,将呆滞的眼窝朝向茶屋。

  “那件事我不早就同你说过了吗?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因为那时你吸毒了呀!”

  “哎呀,为什么到现在还提那些事呢?”

  “噢,大概是我也上了年纪,总想唠叨些往事吧!”

  17

  真梨子乘京滨东北线在品川车站下来,在凛冽的寒风中徒步走向车站后面的广阔住宅区。在那里的一角,应该有一家据说35年前开设的少儿孤独症专科诊所。

  真梨子觉得借助爱宕医疗中心精神科部长苫米地的关系,或许能寻找到有关铃木一郎的纪录,所以十天前便托他帮忙。

  这十天来,真梨子翘首以待苫米地的通知,心急如焚,什么事也做不成,一回过神来,才发觉距铃木一郎的鉴定住院期限不到两个星期了。

  昨天,正当真梨子觉得要查出30年前连患者姓名都不知道的纪录实属勉强的时候,苫米地打来电话,说在东京发现了好像是要查找的纪录。苫米地在电话中还说,这件事他动用了不少人,比他预想的要麻烦得多,真梨子听后,内心不禁大为吃惊。他不仅向在大学的附属医院或相关医院就职的校友、弟子们打电话寻求帮助,而且还让在研究室、儿童精神医学学习班,甚至研究发育心理学及孤独症的研讨会及私人研究会帮忙查找过去30年的记录。他向在那里的主讲教授、副教授、助手等一一打电话,直接询问接待过Rh阴性的重症患者没有,或问接过此类病情的医生有没有什么线索。

  现任东京一家综合医院院长的老同学跟苫米地联系,说在东京一家少儿孤独症专科诊所发现了像是要查找的患者住院记录。此人是苫米地实习生时代的朋友,曾在日本刚刚开始研究孤独症的60年代开设过几家少儿孤独症专科医疗设施,凭着这种关系,他向苫米地保证,一定动员他这方面的朋友、熟人将旧病历堆翻个个儿。果然,他向几家医院或医疗设施打电话传达了苫米地的嘱托,十天后便收到来自其中一家设施的报告,说是发现了像是要查找的病历。

  真梨子在车站前大饭店旁边的坡道上走了一会儿,在小饭店的前面向左拐去。虽然真梨子在东京生活数年,但她只知道大学周围的情况,对品川这块土地也比较生疏。这一带是幽静的住宅区,真梨子穿行其间,心中不由得感叹在东京都中心竟有如此闲适之地。走了5分钟左右,来到一座小巧玲珑的建筑物前。在砖瓦围墙鳞次栉比的住宅中,惟独这座建筑物是粗糙的预制板围墙。进入挂着“橡木诊所”招牌的大门,开关便出现在眼前。

  推开房门,有一接待窗口,接待室里放着塑料长椅。室内没有动静。真梨子在三合土【注】地上脱了鞋,上了走廊后穿上拖鞋,敲了敲面前挂有“诊察室”字样的房间门。

  【注】三合土指没有铺地板的土地或水泥地。

  “请进。”

  屋里传出男子的声音。真梨子推开了门。

  房间不大,窗旁放一张桌子,一位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将身子转向真梨子。他留着向后梳拢的长发,白大褂里边穿的是藏蓝色衬衣,上面系条胭脂红领带。

  “听说爱宕医疗中心要来位医师,我倒有些紧张,想不到来的是你这么个大美人啊!”

  那男子对真梨子说道。

  “初次见面,我叫鹫谷真梨子。听说这次给你添了诸多麻烦,谢谢!”

  “别宫先生所托,不能回绝呀!”

  这位别宫,就是苫米地的老同事。

  “况且,我也正闲得无聊。我叫青木,请多关照。”“哪里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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