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显示是30127.7,如果时子说的没错的话,就算300后面的数字,全部都是零,他最多也只走了127公里。而实际上不可能全部都是零,300后面可能是8,也可能是9。那样的话,等于仅仅跑了三四十公里而已。
“确实是300吗?”
“我想是的,因为尾数正好整数,所以我记得。”
俊二也加入他们的问答,做了补充性的证词。他几天前曾搭过这辆车,当时他嘲讽着武夫说,“这辆车该换了吧?”武夫回答,“还跑不到三万,等超过五万就会厌倦了。”所以,他才看了一下里程表,前三位数是297。
“后来又过了两三天,正好到300……多吧?时子的观察应该是正确的……”
这是项重大发现,那么往返诹访的话,至少会到304。在里程表上动手脚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武夫没理由动这种手脚。
“如果他没去呢?”
每个人脑子里面,浮现的都是那个空的公事包。本来应该交给石山须美子的两千万,怎么样了呢?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对车子的行李箱、座位,做了缜密的检查,都没有找到。不只是人,连钱都蒸发掉了。
“主任,看来是绑架或抢劫……”土肥刑警在警部的耳边小声说。
警部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决。
因为不确定的因素还太多了,不过心里觉得,这一次“慌张魔”猜的好像是正确的。“慌张魔”是土肥的外号,他脑子转得很快,却也因此老是冲过头,出糗有名的。
搜查工作突然带着一股热气。
当务之急,要先确定井沢武夫是否去找过人在诹访的石山须美子。别墅没有电话,虽然现在已经是过了十点的半夜了,他们还是紧急联络长野县警局,拜托当地警署帮忙调查。
另一方面,他们在整座旅馆里面,重新进行一次缜密的调查。与之前旅馆方面的调查不同,这次就连投宿的客人,也不能有例外。指挥官警部确信,几乎人类能够出入的地方,一个也逃不过搜查官的眼睛。
诹访的冈谷署回复时,已经是11点多了。
根据他们说,石山须美子确实在井沢家的别墅里,当负责的警官去按门铃的时候,她还一边说“武夫吗?这么晚来,是怎么了”,一边好像等了很久似的来到玄关。一告诉她事情的状况,她回答说,因为跟他有约,所以从前天就来这里了,但是,武夫一直没有出现,她正在担心着。她不断地想知道警官来访的原因。
……果然武夫没有去别墅!
这项情报,使搜查小组的人喜形于色,在馆内的搜查工作中,也浮现一项暗示性的重大事实。
与宴会房间比邻,有五个住宿的房间,五个房间都是以同一个团体的名义包下来的,而且发现在调查的时候,全部都是空房。
综合柜台与服务生们的证词,这个团体的名字是“韩国文化联盟驻日办事处”,他们指定房间,一个礼拜前就预约了从9日起三天的房间,9日有个像是代表者,自称叫陈丁源的人出现,提前支付全部金额。他说,文化相关人物从本国来日本,但是行程不定,个别结账的话太麻烦了。他用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叙述理由。陈有一头漂亮的银发,眼睛似乎不太好,戴着淡灰色彩色眼镜,结实的身体,是位六十岁左右的绅士。
然后,包括当天在内,这三天之间,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男人、两位女人,共计四位男女出入。当天11日下午4点半左右,其中两名年轻男女,说要取消订房。还我四个房间的钥匙离去,剩下的那个房间,也在六点左右,由先前那位代表者,名叫陈丁源的老绅士,一样来说要取消,还了钥匙就出去了,后来他们都没有人再出现了。
这段期间,户间刑警们正在调查二八会与会者,在那个时间以前,除了没有电话的三个人之外,收集的22个人之中,19人所说有关井沢武夫的证词。把全部证词整合来看,叫松本的男性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与往厕所方向走的武夫,在走廊擦身而过,那似乎是最后一次看到他。时间记得不是很正确,大约是散会前一个小时。因此松本说,应该是六点前后吧?
把这两件事实合起来看,前者离去的时间,更是具有重大的意义。两位男女离去的时候,正好是井沢出现在旅馆的前后,最后陈丁源离去的时候,正是武夫消失前后。二位男女的任务,就是确认武夫到达与否,而陈丁源的任务,不就是要“处置”他吗?
如果要袭击的话,这里也是绝佳地点。从宴会房间那边看过来,通向住宿房间的走廊,从厕所前面往右有个转弯,弯过去之后,入口处有一个立牌写着“除住宿客人外,请勿通行”。不用担心会有来吃饭的客人迷路跑进去,从立牌到转角,仅仅只有二三十公尺。只要用凶器威胁从厕所出来的武夫,带到住宿房间那边,只要几秒钟就够了,带进去之后,紧邻的房间全部都包下来了,也不用怕会有人碍事。两位男女假装离去,但是也可能偷偷乔装改扮又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与陈丁源三个人一起,人手也很够了。
这一行人(警部在这个时候,推测自称是韩国团体的这些人,一定就是那个过激派团体。佐证之一,就是有位服务生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话,很明显地他们是讲日语。韩国人之间,不可能用母语之外的语言谈话。当时时间很晚了,要调查这个团体是否实际存在的话,也只好等第二天了)恐怕就是如此行动的……他如此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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