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就更要查清楚尸体是怎么从东京,飞到诹访湖了……在谈这一点之前,我先说一些细节。”
警部开始谈起那天晚上山庄的情景。
在别墅的守灵夜里,连武夫的父母也放下所有的事情赶来。近亲很少的这一家人,除了父母之外,还有昨晚见过那位叫印南俊二的青年与武夫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俊二的妈妈,俊二的哥哥嫂嫂等四个人而已。俊二在新宿的商事会社工作,星期六那天下午在店里,因为接到时子的紧急电话,才陪着母亲包了一辆车赶来。
大概是因为平常弃家庭于不顾的自责吧?失去唯一继承人儿子,武夫双亲受到的打击与悲哀的模样,令警部们也不忍正视。
哭泣、劝说、抱怨、责骂……无止无尽。最后,武夫的母亲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靠阿俊了。”就因为她这么一说,俊二的母亲脸色大变说:“为什么啊?我还想靠俊二,你别随便想靠别人的儿子啦!”亲姊妹开始争执起来。
看不下去,离开走到院子里,户间刑警悄悄地靠近。与慌张魔土肥相反,他会精确计算人进入目标范围的时间,再慢慢开始行动,非常悠哉,会把漏出来的东西捡起来,基于这个意义,为他取了个捡拾魔的外号。
“那个轮胎痕迹,确定是须美子的那辆出租汽车。”警员报告。就在已经忘记的时候,他也不起个头,就突然冒出一句话,这是这个男人的坏习惯。
“啊?什么?”
“就是我们到达以前,留在这栋别墅四周的轮胎痕迹。只有她的出租汽车的痕迹,其他除了冈谷署的警用摩托车之外,没有别的痕迹。也就是说,武夫的Mercury Comet绝对没有来这里。”
“喔!这样啊!”
警部也几乎忘记的小事,但是,仔细想想,这对须美子具有重大的意义。至少,这个物证具有否决刚才时子粗暴指控的价值。
把两个人叫出来谈话,时子很快就懂了,立刻就了解这意思,她咬紧嘴唇思考着。
“那么这里不是现场喽!”
她是个性非常强烈的女性。
“但是,我不会道歉的。也许她不是直接下手的人,但是,也没有证据显示,她与武夫的死毫无关连。在事情查清楚以前……我绝对……我怎么能……道歉呢?”
她不屑地丢下这几句话,一转身就消失在房子里面。
“……真不好意思。”个性强硬得连警部也目瞪口呆。
“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请你来了。”他安抚须美子说。
“今晚,大家都很生气。”
她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冷静。
“我觉得,我现在才懂,这么一来……”黑暗中,她浮现一抹不自在的微笑。
“我这样说似乎很奇怪,不过,我觉得好像可以跟那个人变成朋友。我们一定有除了爱上同一个男人之外的共通点。”
“是吗?”
警部诧异地说。
即使到现在,他都感到很诧异。虽然现在是在咲子的面前,不过,这个世界上最难了解的东西,就是女人的心情了。
“这个时候,相关人物的状况……”他吸了一口气,回到正题。
“这段期间,冈谷署的人请求邻近警署协助,继续到周边查访。东京由叔叔的部下,与公安组联络,追查那个团体。结果,查出团体的身份了。那是因为请那位叫俊二的青年,画出自称是K·白川的那位女性的画像,与常盘旅馆四人组中的女人比较之后,得出结论,认为跟其中一个人是同一个人物,只是经过巧妙的变装。人的脸或外貌,部分可以加上许多改变,但是身高、脸的轮廓、大小等等,是不能改变的基本点。从那里渐渐解开线头,查出四人组的其中一个男人,与公安跟监的过激派其中一员很像。这个男人与K·白川的关系,有很多还没查清楚,但是,最后交遇四间房间钥匙的男女,就是这两个人,因此,他们一定是同伙中的主角。他们需要迅速取得大笔资金的理由,也就越来越清楚了。他们准备企划新的事件吗?或者是感到自身的危险,要作为逃往国外的资金呢?是这两个原因之一。在现在的状况下,似乎是后者,我会这么想的理由呢。”
警部用夸张的手势,从公事包里面拿出提早印好的隔天早报。
“因为发现了一个可以将这件事情,与武夫在常盘旅馆不可思议的蒸发掉连接起来的新事实。我是在今天下午很晚才知道的,晚报当然已经来不及了,电视大概也没报导。说小的话,这也是很小的案子。我知道报纸已经印了,所以,跑去总公司跟认识的记者要来的,想要让阿信看。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呢?我想请阿信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
交给信一,他放松身体,靠着藤椅背。
嘿!懂了吗?我一直说“飞”“飞”,给了暗示了,这孩子应该懂了吧?怎么样?那是在角落的小新闻,要找到也很花时间。就算找到了,也不晓得他懂不懂这个意思。嘿!他充满了期待,脸颊自然舒缓开来,一边疑惑地挺起身子。
信一微笑看着他这边,根本也不看交给他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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