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找吗?”
他点了一下头,好像在说,是的。
“哈哈!电视上提到什么了吗?”
他摇摇头,就像在说,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看呢?难道你不用看就知道了吗?不会吧?”
少年微笑着,然后用他的说话方式,一个一个字慢慢地说:
“有……个……地……方……飞……机……被……偷……了……吧!”
警部一脸茫然,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7
在当地第一个听取关于怪飞机情报的,是隔壁的诹访警员,那是昨天的事情。证人是居住在岛崎地区的农家主妇,与井沢家别墅所在的小坂地只隔着一条入江。
11日晚上七点半左右,她听到湖面有啪锵一声巨大的水声。她在想,是什么东西呢?于是到外面一看,在漆黑的空中,有一盏红色尾灯似的光,正往对面的冈谷市飞,渐渐远去。
她仔细一听,光消失的时候,那方向似乎有微弱的爆炸声。
她走进家里,告诉家人,他们竟然不理会她,还说:“你说飞机丢什么东西出来?你是不是做梦啦!我们根本没听到声音,不可能会有不出声音飞来的飞机啦!”第二天,发现尸体,引起大骚动,她还是没有告诉警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还有别人听到水声,也有人听到爆炸声。只是两种声音都听到的证人,就只有她一个人。时间、地点、爆炸的方向等等,讨论之后,结论大致上都是一致的。
设置在冈谷署的“诹访湖尸体搜查总部”很重视这个情报。要把尸体丢进湖里,一般的想法,是开车送来,再移到船上这个方法,但是,到目前为止查访的结果,完全没发现任何可能的车子或船。
从飞机上把尸体丢下去!这很突发奇想,不过,从尸体漂浮在靠近湖心的这个事实来看,这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立刻与位于松本郊外的东亚国内航空的松本机场联络,发现塔台管制员,确实在那个时刻,观察到有一架可能是私人的小型飞机,从冈谷方面飞来,消失在西北方位,东京航空交通管制部以及总公司都没有发出任何通知的迷路飞机,也偏离规定的航线。
“嗯!那架飞机真的存在吗?”
总部突然紧张起来。
透过县警,与运输省航空局以及自卫队取得联络,搜索该架飞机。因为大家都是外行人,很少搭乘飞机,哪个领空属于哪个部门管理,都不知道,工作进度不是很顺利。一整天狂奔搜集情报,才终于确认事实,有一架未取得正式飞航许可的私人飞机,从东京近郊出发,到诹访湖经过松本上空,在新泻的系鱼川附近,消失在日本海上空,以后就失去消息了。
井沢武夫守灵之夜的第二天,真名部警部们回到东京,到这天下午才收到搜查总部通知这项情报。
然后,现在信一少年手上拿的这份提早的早报,在社会版角落的一栏里面,登着如下约报导。
“詹姆士·加纳扮演的英军俘虏,打倒警备员,夺走飞机逃亡……跟电视播映过的电影《大逃亡》一样的画面,这是在我们国内发生的,也一样是新警卫的失误,造成飞机被偷走,而且,持有人在这三天完全不知道,很少见到这种案子。受害者是居住于足立区,日本业余飞行俱乐部成员,丸山义男。13日星期日,想要享受隔了一个礼拜的空中散步,与夫人一同前往俱乐部所在的调布飞机场,却没看到爱机。三天前才刚偷闲去小心维护过而已,他向警备员询问,才知道在11日傍晚,太阳下山前,约六点多,有两位年轻男女,一同搭乘那架飞机离去。当班的警卫是新来的,男女的态度非常悠闲,而且也有钥匙,所以以为是那架飞机的持有者,就快夜晚了,他们还进行例外的薄暮飞行,警卫丝毫没有起疑。当然,也忘了确认他们是否回来,连飞机都不知道在哪里。两年前花了所有财产买下的中古赛司纳飞机才开没几年,丸山感到很沮丧,车子还说得过去,连飞机都被偷,日本的交通工具小偷,越偷越大了。”
报导写得很趣味,因为与辖区调布署说好了,隐瞒背后所有的事情,接获飞机遭窃的消息时,成城署兴奋而激动。
警部甚至用力握拳,打了桌子一拳说:“啊!是他们!可恶!竟然使用飞机……哼!”
现在他若无其事地将右手放在口袋里面,用左手拿红茶杯,那是因为当时擦伤的手指还会痛。
了解到这些之后,才想到散落在旅馆屋顶上的夜光涂料碎片。
画面清楚历历在目。
武夫被带到角落,用凶器威胁他爬到屋顶上。用棒子把他打昏,解开领带,缠在脖子上将他勒死。用涂上夜光涂料的绳子,把他绑起来,绳子绑成圆圈,绕到两根柱子前端的横杆,武夫就变成挂在柱间绳上,摇晃的人偶。
到此为止,都是那位自称姓陈,外表像个老绅士的男子负责的工作吧!
他……或说他们,擦着汗,看着北方的天空,等待着。
将近六点半,转成黑暗的天空,浮现橘子色的一点,眼看着越来越靠近。那是停住引擎,低空滑过的赛司纳飞机。从飞机上应该可以清楚看见,红色闪着亮光的倒三角形绳子圈。多摩川畔的高地,没有其他干扰物,那里是唯一一栋大楼的屋顶。他们选择常盘旅馆当作案现场,就是因为有这些条件,警部到现在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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