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我眼前金星直冒天旋地转浑身大汗淋漓,我眼前的张着嘴的葫芦器皿开始出现两重、三重、四重影子并且旋转了起来,那张嘴巴时大时小,仿佛要把我一口吞进去一般。
尽管我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可这声音犹如无数个僧侣在诵经一般无孔不入,不断的从我的指缝间钻过冲击着我的鼓膜。
在场所有的人都跟我一样,双手抱头前俯后仰痛苦不堪。当归和二娃子此时已经躺倒在地连滚带爬,从他们的嘴型可以看出都在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但是声音却完全被淹没在这嗡响之中。
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就犹如是万蚁蚀骨白抓挠心一般,比任何刀砍斧剁都要疼痛一百倍一千倍,仿佛这声音能将你的骨头一点一点的融化而你却丝毫反抗之力。
此刻,我也不例外已经浑身上下无力瘫倒在地上,几乎晕厥。我使劲的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其他人,都已慢慢的失去了行动能力再没有力气挣扎。
我此刻几乎已经绝望,这无孔不入的声音比任何鬼魅都要来得更加恐怖,叫我们无处躲藏。
就在我感觉自己命将休矣的时候,这声音竟然渐渐的小了下来,慢慢的变成只是蚊子一样的翁叫声直到完全消失。渐渐的我的知觉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面,大脑的意识也逐渐开始变的清晰,但我仍然躺在地上,思考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声音到底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
胖子慢慢的站起身来,使劲的甩了甩头眨着眼睛说道:“他娘的,这是哪里来的鬼叫声,我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边上的当归。当归摇摆着身体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几乎又要倒下去,被胖子一把扶住。
熊武也是挣扎着站起来说:“这声音会摄人魂魄,肯定是刚才在兵俑阵中的喊叫惊醒了这墓里的亡魂,现在他们开始作怪了。”
胖子听后,颤抖的说道:“那这声音怎么又没了?是不是这亡魂已经走了?”
熊武摇摇头没有作答。我此时感觉手脚也有了力气,于是站起来去扶于婷。于婷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即使性格再坚强在这魔音一般莫名其妙的怪叫声中疼痛难忍流出了眼泪。
我把于婷扶起,刚想开口问她怎么样?可那恐怖的声音又再度响起,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再次袭来而且比上一次更加猛烈,很快我们又被这魔音冲撞的东倒西歪无法站立。
就在这时,于婷拼命的向我扑来,抱着我并在我耳边近乎用一种嘶吼的语气喊道:“嘴巴,嘴巴。”
在我终于听清楚她喊得是嘴巴两个字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声音就是从这些葫芦的嘴型孔洞里发出来的。我积聚起浑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奋力倒向其中离我最近的一个葫芦。
葫芦被我撞倒,碎了一地的陶片。这声音也随着它的破碎在一瞬间消失了,消失的是那样的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就仿佛是突然断了电的音响一样,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我想我成功了,确实是这些葫芦器皿在作怪。
这声音更多的是对精神上的刺激,由于脑神经受到猛烈的声波冲击才会让身体产生出虚假的疼痛感。所以随着这种刺激的停止,精神也逐渐恢复正常,身体上的疼痛感也就跟着消失了。
大家又都再次站了起来。我看着那个被我撞碎的陶器,心里琢磨着这声音是怎么储存在里面又是怎么被释放出来的。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胖子说:“这里面有东西?”
我顺着胖子所指的地方看去,确实在一片较大的残破陶片下盖着一个金黄色的东西。胖子不敢用手,而是拿脚尖小心的把那块陶片挑了开去。我定睛一看,这下面竟然是一个金娃娃。
我看着奇怪,难道是这葫芦肚子里的金娃娃在发出的声音?不可能啊,这金娃娃也没有理由会出声啊。
胖子这财迷看到金灿灿的金子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此时他已经蹲下身来准备伸手去摸那尊金娃娃。
“住手。”就在胖子的指尖就要碰上的一刹那,熊武一声急叫,喊住了胖子“这东西,不能碰。”
胖子歪着脑袋问:“为啥不能碰,这娃娃要是纯金的可值老钱了。”
熊武说道:“这些不是纯金的娃娃,而是都被下过诅咒的灵婴。”
“灵婴?”我听后不禁后脖子肉一跳,吓了一个冷颤。
“没错,这些灵婴怨气极重,千万不能碰。古时有巫师专门练婴放入墓葬为的就是对付我们这些挖坟掘墓的人。”
“练婴?”
“练婴是一种古老的巫术,选刚出生不久还不到满月的婴儿,在奶水中混入水银每日喂服,水银中有贡毒,不到七日婴儿必死,婴儿死后由于其天灵盖的骨骼还没完全生长完毕,巫师便将其头皮掀起在骨骼缝隙中注入水银,再在其周身刷上金箔使其尸身千年不腐,然后再在这婴儿身上埋下恶毒的诅咒,这也就练成了一只灵婴,这东西邪的很,千万不要碰他。”
胖子听后急忙把手收回,原本蹲着的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当时我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以为就如熊武所说的是那葫芦里的灵婴在作怪。直到后来出墓之后,我查了很多资料并请教了学校里的一些资深的物理教授才知道,其实那声音根本和那金娃娃无关而是由气流的运动引发葫芦形器皿的共震而发出的蜂鸣声的一种物理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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