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半仙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到这六郎山来的?”
张大炮说:“部队打散以后,我就四处漂泊。后来结识了两个兄弟都是吃地下饭的,我当时实在是走投无路就入伙了。我们三个搭伙,大大小小的墓穴盗发了不少,虽说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可遗憾的是始终没能碰上个什么帝王大墓,干咱们这行的谁不想发个帝王冢,也好在江湖上也留下点名声不是?于是我们就想着在哪找座帝王墓,本来我是不准备把郇王墓的事情告诉他们的,我想等自己有足够的能耐了就独自去盗发郇王墓。后来想想以我这水平估计连墓址都找不着,于是我就把有关郇王墓的事都告诉了那两个兄弟,我从小也是在西山县长大,所以对于郇王虎符的传说打小时候起就知道,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们。谁知道他们也都是半瓶子醋,平日里挖个小坟小墓还行,可他们带着我在西山岭上转悠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郇王墓的位置。不过虽说他们技术一般吧,可这脑子倒还行,他们从我讲的传说故事里分析得出这另外半片虎符极有可能在大将陆琼的墓里。所以我们根据这个线索四处游盗,多方打听才找到了这里。”
陈六笑着说:“哦?那这么说我们在这里碰上也算是缘分了。你那两个兄弟呢?”说着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张大炮摇摇头说:“哎……死啦。”
“死啦?怎么死的?”
“我们到了这里之后一打听听说这村里闹鬼,我是不信的,可那两个家伙生平最怕的就是鬼。死活不敢从村子的正门进,后来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后山爬上来找到墓穴挖通墓道进来。可就在墓道刚刚挖通的时候突然从草丛里出来两条大蛇,一口一个就把他们俩吞了。还好我跑得快拼命的往墓道里跑,好在大蛇没有跟进来我这才保住了一条命。我一个人在墓室里手里没有家伙,又惧怕洞口的大蛇不敢出去。不知是白天黑夜的我都不清楚在里面待了几天了,眼看着身上的水和干粮都要吃光,就只能等死了。”
陈六问:“你怎么不出去?”
张大炮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我宁可被饿死我也不想被大蛇咬死,那实在是太恐怖了。”
陈六接着问:“那你这几天在墓里都干了些什么?有没有拿走什么宝贝?”
“没有,没有。我可什么都没拿。我拿了也没用啊,出不去还是得死在里面。这几天我就只能在墓里敲敲这些破钟打发打发时间,再然后你们就进来了。我说得这些都是真的,求求你们别杀我,我给你们扛铁锹拿行李都行只要你们能带我出去,让我干什么都行。”
蔡半仙听说这后山还有墓道于是就拿马灯准备去看个究竟。就在这时一道强光射过来把蔡半仙身前的一片地照得通亮,原来是张大炮随身带了个手电筒。
他说:“我身上就只有这个家伙了值点钱了,你省着点用电池快没了。”说着他把手电交给了蔡半仙,这也算是表了忠心。
蔡半仙拿着手电往前走,果然前面确实是一条墓道。原来这座墓南北前后贯穿是一个“串”字型,前面车马坑和兵器坑是一个口,现在所在的椁室又是一个口,一条墓道从两个口中间穿过正好形成一个串字型。
蔡半仙走回到墓室中央,说:“他说的没错,后面确实还有一条墓道。”
张大炮说:“我原本都没准备活下去的人了,你们来了那就是我的救星,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呢?”
蔡半仙对陈六说:“我们只是求财,没必要弄出人命来,再说他在这墓里带了好几天对这墓室的结构熟悉,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陈六听后瞪了张大炮一眼说:“既然老蔡替你说话,老子就饶你一命,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老子的枪子儿可不长眼。”
蔡半仙拿着手电筒仔细打量着棺椁。看这棺椁有一人多高,长宽足有4米呈一个正方形。外椁是木块榫卯连接而成,虽说有所腐朽但还是十分坚固。
陈六问:“老蔡,还是跟上次一样从侧面开口往里挖吗?”
“不,上次是因为棺椁顶上有一根大柱插入不方便开启所以才从侧面挖。通常外椁的顶盖板才是最薄弱的地方,从上面下手打开盖板最为合适。”
说罢锤子拿着斧子就爬上了椁顶。在蔡半仙的指导下砍掉了几处榫卯结合部。锤子朝张大炮使了个眼色说:“哎,你过来搭把手。”
张大炮急忙点头上前帮忙。二人合力将整个盖板掀开推到了一边。随着盖板被打开顿时从棺椁里腾起一阵白雾,白雾升腾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所有人都捂着嘴后退了好几步,锤子由于上次毒棺的教训还心有余悸,看到白烟冒出更是吓得差点没哭出来。
随着盖板轰隆一声落地白雾也慢慢下沉视线也逐渐恢复了清晰。再看锤子和张大炮已经一身的白灰就好比猴子掉进面缸里一样滑稽至极。
锤子急忙拍打着脸上的白灰一边说:“什么鬼东西,别是有毒吧。”
蔡半仙看了看说:“这是封椁沙,没有毒。这封椁沙产自西域,专门用于填充棺椁使用。这沙粒色白而且如同面粉一般细腻,使用之前先用干锅炒过,再填充于椁室之内起到防潮的作用,能在地底下埋藏千年却依然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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