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行诡闻录之南疆谜蛊1_羊行屮【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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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你丫儿缺德不!”月饼刚想把木头咬到嘴里就扔掉了,“操!能不能看清楚点,这是块儿骨头。”

  我瞅了瞅,是刚才夹骸骨时掉下来的一块儿,不由也乐了。

  月饼从我手里要过二锅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咬了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吧!”

  这么个功夫,我看刀又凉下来,就又放到火上烤了烤,直到刀刃被烤的微红,才拿了出来,对着月饼背上的伤口就按了下去。月饼闷哼一声,手指紧紧攥在拳头里。被烤烫的伤口发出“嗤嗤”的烤肉声,冒出一股白烟,我又沿着伤口处,把烂掉的腐肉切干净,对着伤口里面又烫了一下,然后倒上二锅头。

  如此又把月饼胸前锁骨下贯穿的伤口如法炮制,月饼额头黄豆大的汗珠把头发全湿透了,死咬着牙,浑身哆嗦着,疼昏过去了。

  我从旅行包里找了件没穿过的衣服,用二锅头浇了一遍,给月饼做了简易的包扎,又撬开月饼干裂的嘴唇,灌了几口矿泉水。

  水在月饼嘴里却咽不下去,顺着嘴角往外流。我只好用手顶着他的下巴,一手按着他的脖子把水顺了进去。

  安置好月饼,我又把火旺了旺,就坐在火堆旁发呆。

  从晚上人偶娃娃到上午的老槐鬼棺,所经历的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不可理解。虽然我和月饼在此之前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但从未像这件事让我无法自拔。

  毕竟这关系到我的过去和我的来历。

  无数问题在我脑子里面转来转去,我拿着根木棍拨拉着柴火一边把每个细节细细思索,却仍然理不出个头绪。

  我懊恼的把木棍扔到火堆里,火势亮了一下,几颗火星落到我的手上。我竟然觉不出疼痛,怔怔的看着它在我的皮肤上慢慢变成白灰,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火车和槐树都是养尸地。

  养尸地!

  我和张扬长的一模一样。鬼婴十六年后才开始从婴儿成长,所以我们俩看上去没有年龄的差距!

  张扬和刘建国所说的出入很大,但是他们俩都肯定了一点:张秀珍只生了一个孩子。而现在掌握线索的两个人都死了,那么还有一个关键点:张扬的师父!

  张扬的师父是谁?我又把所有细节筛了一遍,恍恍惚惚有个很不清晰的思路。但是这个思路很模糊,我性子又着急,越想就越想不出来。

  突然我心里一动,好像想到了一点,月饼却呻吟起来。我连忙看去,月饼脸色赤红,呼吸急促,试了试额头,滚烫滚烫的。

  我解开月饼伤口的包扎处,看看伤口没有感染,松了口气。这是虚弱加上感染引起的发烧。月饼没有被蛇牙咬到,并没有中毒。只是被冥蛇的舌头贯穿了右肩膀,体内也许还有几道没散尽的阴气。

  我一想到月饼挡在我身前替我挨了这一下,喊着让我快逃,狠狠地捶了自己几拳:南晓楼!这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最好的兄弟伤这么重,你竟然还坐在这里想没有答案的事情!

  这时我才发现洞内暗了下来,火势也越来越弱,洞内的潮气更大了,石壁上开始凝结着颗颗小水珠,洞外的山野中传来几声夜枭古怪的叫声,我才恍然发现:天色已黑,不知不觉我竟然已经坐了一下午了。

  月饼开始咳嗽,每一声咳嗽都牵扯着伤口的刺痛,眉头紧皱,表情看上去异常痛苦,却仍在昏迷中。

  我连忙起身,给月饼又喂了几口水,想给他体内输点灵气,却发现我体内的灵气完全消失了!

  刚给月饼包扎完的时候,我就想给他输气,但是当时也是这种状况。我以为是清晨灵气损耗太大,也就没在意,随后又想事情,竟然没有察觉到灵气消失!

  我无暇多想灵气为何会突然消失,拿了几件衣服给月饼盖上,捡了几块带着露水的石头放在月饼手掌和腋窝里,跑到洞外,折了几段木头把火势烧旺,又胡乱堆了几垛草木把洞口虚掩,在坎、离、乾三个位各摆了两块相距九寸的石块,坤、兑各埋了一块,艮、震、巽插了一截粗树枝,这才略觉安心:虽然这山上不一定能碰上妖鬼山兽,但是布上这个“迷行阵”还是踏实一些。虽然时间紧迫,只是简易布置,不过也能防的住了。

  十万大山的野生资源倒是丰富,枸杞、杜仲、自然铜、白花草根、野枣、威灵仙这些草药竟然没用两个小时就采全了,甚至还拾到几片特别大的炮甲(穿山甲的鳞片,对外伤功效显著)。我如获至宝,用几个空的矿泉水瓶盛满溪水,往回赶去。

  沿途我怕迷路,都做了记号,归途很顺利,也无暇顾及草木被身体刮蹭发出“簌簌”声带来的恐惧感。

  眼看着山洞就要到了,我突然觉得不对!我听到身后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我停住脚,身后的脚步声就消失了;再跨出一步,身后也会随着我的脚步声发出一声“踢踏”。

  我又试探着迈出一步,身后的声音又响起;停住脚,声音又消失。

  我汗毛乍了起来:鬼跟脚!

  人如果死于横祸,则死的不明不白,死后不闭眼,双腿不合。化为冤魂,跟在走夜路人的背后。你走一步它走一步,你不动它则不动。当你飞奔时,它也会飞奔,就如你的影子。直至慢慢腐蚀你的灵魂,在不知不觉间就会被它带走,到时候你会替代它的位置,它转入轮回,你则变成下一个跟脚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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