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破除这个蛊毒只有一个办法!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做,因为我不会走阴时。”月饼说完这句话,目光烁烁的看着我。
我明白了月饼的话中之意,虽然这个骗局已经彰然若显,但是仍然需要有个人把它彻底揭开。也许揭开之时,就是破除月氏部族诅咒的时候!而这个人,就是能够走阴时的我!
我想到那个可怕的血尸不由心里发毛,再想到如果一切不是按照月饼所推测的,那我岂不是在阴时里会被血尸阴体换身,还要被煮了也说不定,不免心中有些犹豫。
正胡思乱想间,目光触及到月饼坚定地神色,孟氏一家凄惶的神色,心里一发狠:月饼说的肯定不会错!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哪怕他就是推测错了,我哪怕就是死了,为了这一个村子的人,也值了!反正我是一个孤儿,这辈子也没什么出息,死后能做好这件事情,也他妈的能闭上眼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豪气干云,颇有些美国大片最后时刻英雄挺身而出的豪气!我努力做出一个自信而迷人微笑,嘴角微微上翘,用自认为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月饼。我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当个英雄。”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出被孟乾火打开的暗门,努力使自己的背影显得更高大挺拔些,对着暗室内的所有人摆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嘴里喊道:“Follow me!”
其实我这句话是给自己打气。
因为我觉得双腿发软,心里怕得要死!
鬼脸新娘(十九)
我走出暗室的时候,月饼紧跟着我走了出来,我突然心虚的问道:“月饼?”
“嗯?”月饼似乎满怀心事的应道。
我回头看了看孟氏母子满是期盼的神色,还有孟素素直勾勾盯着月饼的眼神,压低了嗓音:“你丫不是看上那个丫头了吧?再说你又是明教根红苗正的法定传人,说起来又和灵族有深仇大恨,不会说是见色起意,见利忘义的设个圈套把我这灵族百年一见的奇才牺牲了吧?”
月饼没有搭理我的调侃,缓缓说道:“部族里面除了鬼婴族长见过这个仪式,而现在只有你有走阴时的能力,到时候没有人会帮你,所以你面临的凶险可能超乎咱们所能想象的。”
这时我们已经走出暗室,大堂里张灯结彩却空无一人,反倒是院子里人影重重。村子里的人似乎都聚集在这巨大的院子里有秩序的列队站着,九龙莲花鬼首鼎冒出的黑气越来越淡,红灯笼散发出的光芒温柔的散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给这神秘的仪式增添了些许祥和的味道。
月饼这句话让我身形顿了顿,心中强压下的恐惧又开始无限制的滋生。这个问题其实不用月饼说我也明白得很,我面临的可能真是的生与死的选择。虽然月饼的推测是有道理的,但是真正接触仪式的孟先铎已经死了,我并不能确定是否真如月饼所说那样。更何况真如月饼所说,我又能如何把血尸放进大锅里煮呢?种种迹象表明,锅里既然煮的是血尸,那井里的那个血尸是谁?难道是上一任阴体新郎?难不成阴时到了,血尸从井里爬出来,对我打个招呼:“嗨!兄弟,您来了?仪式开始吧!咱们俩交个班,你当血尸,我进锅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后悔刚才说的那么豪气干云了。难不成我会变成血尸,继承灵族鬼婴的使命,在井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不停的施放蛊毒?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除了孟先铎,无人知晓这个仪式的内容。
“你如果选择退出,咱们俩这就杀出去。”月饼用唇语告诉我。
孟氏三人此时已经跟着走到我们身边,孟绿绮诚恳地说道:“南少侠,仪式的神秘之处确实无人可知,如果您不想这么去做,那么我们也只好听天由命。或许也并非月少侠所说那样,事情或许会有转机。”说到这里,孟绿绮美目中隐隐闪着泪光。
“还能有什么转机!”孟乾火忽然暴吼道,“还有十几分钟时间就到了!还会有什么转机!完不成仪式,咱们部族所有人都会死的!”
“乾火!”孟绿绮训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存的权力!这么多年,为了部族的存在,已经牺牲了无数个无辜的人!我已经过够了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如果能结束这段痛苦的生命,对所有部族的人来说,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可是我还没有活够!我还想继续生活下去!妈妈你知道外面的生活有多么精彩么?如果能解除诅咒,我们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踏入上层社会,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你怎么可能因为这个人的性命,而为村里上千人的生命做出最愚蠢的选择!”孟乾火声音越来越高,双眼赤红,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这时院子里的人听到我们的争吵,都面无表情的望向大堂。从他们白纸一样平板的脸上,我看到了兴奋、希望、恐惧、绝望的各种眼神,心里面从未感觉到这般沉重!就像一个巨大的铅块压在心脏上,致命的沉闷让我血液都冷了下来。
孟素素轻叹一声:“弟弟,你先不要激动。妈妈说的也有道理,我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如果事情不是按照月少侠所推测,那么咱们还是摆脱不了最悲惨的下场,那又何苦搭上南少侠的性命呢?而且仪式过程,其实我们谁都不知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羊行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