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车马上到。”片山说。“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呢?”
男人纵使被手铐扣住,一点也不见懊悔,反而显得十分愉快的表情。
“这里的正造老先生不是你杀的吧?”
“你说坐轮椅的老人?他问我可不可以杀了他哩!”
“你说什么?”
“我躲在书房里,被他发现了。但我不想杀一个毫无抵抗力能力的老人家。”
“那——你们谈过了?”
“不错。”男人点头。“他说,孩子之中有人想杀他,所以问我可不可以先下手。”
“为什么?”
“如果我先杀了他,别人就不能杀他了呀!”男人说得好像理所当然似的。
“他不想自己的孩子犯杀人罪吧!”晴美说。
“我可没有杀他哦。”男人说。
“除此以外呢?”
“他叫我偷偷离开,还给了我一点钱。他的确是个好人。”男人说。“不过,我需要更安全的保障,我在屋里找了一趟,找到那个睡着了的孩子。”
“原来如此。”片山点点头。“这么说,正造先生是自然死亡的了。”
“瞄!”福尔摩斯叫。
“怎么啦?”
福尔摩斯大摇大摇地走向暖炉那边,又叫了一声。晴美追随它所注视的方向。
“有什么烤焦了。好像是塑胶的味道。”
“拿出来看看吧!”
晴美揪出来的是个烤焦的塑胶袋……
“这是电线。”片山说。“怎么把这种东西放在火里?”
福尔摩斯走出客厅,片山和晴美随后跟着。
福尔摩斯走进书房,在时钟面前停下来。
“唔……”片山沉吟着,“钟停止了,如果正造老先生进来这里,见到钟摆不动了……”
“大概会用手动一动吧!”
“就是这个要命。”片山打开镶玻璃门,看着钟摆。“钟摆是金属造的,如果事先将它和电线连接起来,让电流通过——”
“触电?”
“即使不是太高的电压,光是受到冲击,衰弱的心脏也承受不了的。”
“其后只要拆掉电线,关上时钟的玻璃门就行了。”
“因为没关灯,比较暗的光线中看不见有电线接在钟摆上。”
“毕竟是谋杀啊!”
片山和晴美走出书房,回到客厅。
石津在监视杀人犯,其他人已经撤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究竟是谁干的?”晴美说。
“不清楚。但有手枪,以及电线,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片山说。
“我想可以排除二郎先生和结美子小姐,他们已经知道正造老先生活不久了。”
“可能是横山干的。在电气开关上面做手脚的事,手艺不灵巧的人做不倒。”
“那么,手枪也是他的?”
“他把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又事先装醉,谁也想不到他就是当事人吧!仔细一想,当时只有横山没有站在蛋糕周围,而是绕到老人家背后。”
“唉,什么艺术家嘛。”
“人是最讨厌的东西。”年轻男人说。“起码我不会为了某种利益而杀人。”
“有什么好自豪的!”石津沉着脸说。
“我还是住医院轻松。世上的人令我疲倦……”男人自言自语地说。
传来警笛声,片山站起来。
“巡逻车来啦。”
男人被警察带走了,片山在玄关相送。
“麻烦你啦。”男人向片山行个礼,又喊:“拜拜!”
不知何时,香子下来了,向男人挥手。
男人笑逐颜开。
“再见!乖乖的哦!”男人说。
片山等人回到客厅。
“好奇妙。杀人犯就像小孩子一样。”
“有时单纯也是一件可怕的事。”片山说。“半夜了——不,快天亮啦。”
“对不起。”结美子走进来。“要不要吃点消夜?”
石津顿时脸色一亮。
“赞成!”
片山苦笑不已。“这种单纯绝对不是犯罪,是不?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爱理不理地“瞄”一声了事。
好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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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赤川次郎
1
教室中如此寂寂无声,实在是少有的事。
并非老师大发脾气骂人所致。实际上,大家屏住呼吸,正在等待老师发言。
“那么——”班主任摸着有点冒汗的秃头。“本年度的毕业生代表已经决定了,现在发布结果。”
空气一下子崩紧,令人觉得用指一弹就会抖动。
完全不紧张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老师们也很为难,不知选甲或选乙好。若是可能的话,两个都选。可是不能这样做。”老师飞快地环视整个教室。“其实两个都很努力,老师想为两位同学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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