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晴美走去开门。
“──哎呀,栗原先生!”
正在喝茶的石津呛住了。
“一切都是我的不正经造成的。”栗原说。
“那么,科长你毕竟和她──”片山说。
“交往过。可是没上酒店哦。我们的关系是清白的!”
一把年纪的男人说他和女人“关系清白”的话,反而怪异咧,晴美想。
“知道她被杀时,打击很大,一想到她可能是因着我的关系被杀时,我备受良心的苛责。”
“是否有什么头绪?”
“没有。不过,恨我的人多的是,也可能有人因爱上她而嫉妒我。”
对有人嫉妒栗原的事真有点接受不来,但片山了解他想说什么。
“不是科长杀的吧?”
“那还用说!”栗原愤慨地说。
“那为何躲起来?”石津问。
“我没躲。只是……为了治疗伤心,四处跑来跑去而已。后来,报纸不是登出那则新闻吗?如果现在回去的话,会有大骚动。”
“已经骚动了。”
“是吗──我家人也很难堪的。”
“即是说如果你太太知道了,反应会激烈得很可怕吧!”晴美说。栗原假咳。
“那个嘛……多少有一点……”
片山拼命忍住笑意。
“对了,干嘛你在车的事情上说了谎?”
“说谎?什么事呢?”
“租车呀。”
片山说出原委时,栗原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真的在高速公路上发生故障了。”
“那么,为何在那间酒店后面找到你租来的车?”
“谁晓得!你不是刑警吗?快去查!”
真是,当上司的可真轻松啊,片山想。
“科长,今晚怎办?”
“今晚吗──在这里过一夜。”
片山和晴美惊讶地对望一眼。
“但科长──”
“不可以吗?”
“不……没有的事……”
“那就拜托了。只是借宿一宵而已,不附两餐也行。”
看来他弄错了以为这儿是旅馆。
“那么,科长,我也有个要求。”
“什么呢?”
“关于以前我提出的辞职信的事──”
“啊,那个呀。”栗原点点头。“这宗案子结束后,我优先考虑。”
片山觉得这简直像跟首相答辩一样,不太可靠啊。
□井律子的丧礼场面相当安静,只有亲友参加。
“真的会有谁来吗?”石津说。
在稍离远的车子内,片山和石津,以及有点不起劲的福尔摩斯在监视着。
“如果凶手爱她,可能会来。”
“可是爱她的人,怎会杀她呢?”石津拧头。“换作是我,无法想像杀了晴美小姐的事。”又加一句:“杀片山兄的话倒有可能……”
“喂──”
福尔摩斯从窗口探脸出去,“喵”了一声。
“什么事?”片山探头去看。
有个似曾见过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看来是来参加丧礼的,不穿黑西装,也没结领带。是褐色的夹克装扮。
“对了,是她公寓的管理员。叫水田吧。”
水田从片山他们的车子旁边经过。他走过后,福尔摩斯翩然跳落地面。
“怎么啦?”片山和石津同时说。
福尔摩斯追在水田后面,在他的脚下缠住耍玩。
“咦,哪儿的猫?”
水田似乎很喜欢猫,弯下身去抚摸福尔摩斯的头。福尔摩斯频频用前肢的爪去抓刮水田的鞋子。
“是不是叫他赔偿?”片山心不在焉地说。
“片山兄,那个入院的男人怎样了?”
“你说久保?他承认他恨她,但否认谋杀。不会是他。”
“他因奔跑而骨折,太傻了。”
“可不是──哦,回来啦。”
福尔摩斯慢慢地走回来。水田往丧礼会场方向消失踪影。
“福尔摩斯,你干了什么?”
片山开了车门,福尔摩斯跳进来,前肢搭在片山的膝头上。
“什么呢?”
福尔摩斯伸出爪来──尖端黏着黄色的物体。片山对那个颜色有点印象。
“这不是在现场找到的颜料吗?”片山把那碎渣放进信封,兴冲冲地说:“好,即刻拿去鉴证!”
正要发动引擎之际,福尔摩斯又“喵”了一声,从车窗探脸出去。
“这回又是什么?”片山窥望,心中“咦”了一声。
有个面熟的青年,在不远的地方徘徊。
“认识他?”
“啊,对了──是交通科的。呃……叫高根吧。”
“相当年轻咧。”
“嗯。还单身,听说交通科的女士们都对他有意思。”
“跟片山兄同人不同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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