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血尸化成了白骨,是否也就意味着原先的布局已经被破坏了?抑或是,血尸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
我皱起了眉头,陷入了一种空洞的情绪中。
很快有人就打破了这种空洞,“你是那个新搬来404的,对吧。昨天晚上你睡觉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我将脱缰的思绪拉扯了回来,定睛看去,却是之前在楼道里遇到的那名警官。
如果我和盘托出昨晚所见到的那一幕,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轻松解决掉了许迈呢?
只是,失去了许迈,我会不会也失去了制衡朱晴的一枚棋子呢?
我沉吟中。
警官以为我没有听清,于是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瞬间作出了决定,答道:“没有。昨晚雨下得很大,而且又打雷又闪电的,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警官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我的回答,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人很老练,会懂得借助天气来掩盖自己的行为。对了,你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
搬来之后,我就没有遇到什么正常的事!
但我暂时并不希望警方介入中来。我不信任他们的办事能力,否则楼里的居民就不会一户一户地接连搬走。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古怪的,很正常啊,就是安静了点。”我突然想起一事,“能向你打听一事吗,我的前任……唔,就是那对小夫妻,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警官脸上的线条收紧着,“你楼上的,都跟你说了?”
我点了点头。
◎鬼影流传已久
警官吐出了口气,“你既然知道了发生在你屋里的事情,还敢一个人住在里面,未免太大胆了吧。”
这是他第二次说我大胆。
我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呢,有没有查出结果?”
警官用脚尖踩搓着一片落叶,道:“很简单,男的杀了妻子之后,又自杀了。”
“他为什么要杀妻呢,还有呀,他既然都将尸体肢解了,那肯定是打算弃尸后跑路,怎么会去自杀呢?你们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吗?”
警官跳动了一下眼皮,缓缓道:“对不起,死人是问不出话的,所以我们没有办法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自杀,虽然我们也很想知道。”
我轻点了一下头,“那能问一个你们应该知道的问题吗,那个男的杀死妻子的时间,是几点的呢?”
这次警官的回答很利索,“凌晨两点左右,然后他大概在凌晨五点左右选择了自杀。”
我神色一变:昨晚我看到窗帘上的鬼影,醒来之时,恰好是凌晨两点!
难道真的是“妻子”回来了?
浴室顶上的那个头像,是她吗?
她如此纠缠着我,是为了什么呢?拉我当替死鬼,还是希望我为她做事?
我脸色的变化逃不过警官敏锐的目光,“你刚才撒谎了,你在404里是碰到了一些古怪的事,对吧?”
我挣扎了一会,道:“我感觉屋子里存在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我甚至在半夜醒来,会看到她。”
警官有点狐疑地看着我,“你信鬼魂?”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我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警官冷笑了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住在那套鬼屋里,是有什么目的吗?比如……树下的这具尸体,是不是与你有关?”
我回报他于一声冷笑,“难道你们法医就没有检测出,躺在泥土里的这个人,已经死去了上百年吗?”
警官紧紧地盯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我将嘴努了努,“那个棺材板不都说明一切了吗?它的样式、被侵蚀后的状况,不都可以看出岁月的留痕吗?”
警官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最后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果然不是一个普通人。看来我之前是低估了你。我还是不明白,你搬到这里住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仅仅几句话的工夫,我就给自己树了这么一个大敌,“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不过是一个倒霉的人,被人骗了,花了所有的积蓄,又贷款了几十万,买下了这套鬼屋。既然之,则安之,否则我总不能流落街头吧。”
警官对我的说法将信将疑中。
我心头一动,道:“其实有些事情,都是……”
我刚想将朱晴拉入这滩浑水,让警官前去调查朱晴的来历,突然眼角瞥见朱晴正站在人群之中,呆呆地望着树底的白骨,神色苍白如纸。
她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过。曾经里,我以为她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
莫非,白骨是她的命门?
或者,她知悉白骨里藏了什么秘密?
朱晴在我心中的形象越发扑朔迷离了起来。然而,我也知道,当她的脸色开始大变的时候,就说明她的弱点也正在袒现。
也许我可以加重压在她身上的稻草,加剧将她压垮。
“都是什么?”警官察觉到我神色的异变,紧紧追问道。
“唔,我是说,关于这具白骨的来历,你或许可以问问开发商。之前我在网上有查到一篇文章,说是在建造这栋楼的时候,工人们曾在香樟树下挖出了一具棺材,后来发生了一些怪事,就在树的另外一侧挖了个洞,将棺材重新掩埋了进去。我怀疑这具白骨和棺材,就是当日里被施工工人挖出的那一具。你可以查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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