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啊!所以说——”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纶太郎,是不是你废话太多,才会让她搞混的?”
“爸爸,烟灰掉下来了。可是,为什么葛见百合子要让三木看到清原奈津美被毁容的脸呢?妮基。”
“那还用说吗?因为三木达也移情别恋,想弃百合子,跟奈津美在一起。”容子肯定地说。“或许一开始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脚踏两条船。百合子知道了这件事后很生气。就像刚才法月说的,三木卑鄙的背叛让两个女人的友情产生了裂痕,于是百合子在盛怒之下杀死了好友。而且,为了讥讽背叛自己的未婚夫,还故意烧毁清原奈津美的脸。被烧毁的脸丑到让人不敢正视,让三木亲眼看到那样的脸,是一种报复的行为。所以,按照我的想法,这件命案的元凶是三木。杀死好友的葛见百合子是值得同情的,她和清原奈津美都是被坏男人欺骗的牺牲者——对了,到底谁是妮基?”
“妮基·波特,是艾勒里·昆恩的秘书。她是一个拥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总爱用罗曼史的想法来看世界的人,她号称有女人的直觉,却总爱把案子的方向引导到奇怪的方向。你的推理和她很像,不是吗?”
“请你不要这么说,我对我自己的想法有绝对的信心。
“是、是,你当然是正确的,错的是我的儿子。”法月警视拍着容子的肩膀说:“北泽署的结论和你的推理差不多。三木达也的供述里也有若干暧昧之处,围绕着他的两个女人似乎发生过争风吃醋的事。”(第一次见面,法月警视倒是挺随便的,^_^——批注)
“好吧、好吧。”纶太郎耸耸肩说。
“三木确实因为同事的死而感到震惊,在警方询问时,他虽然在言词中保护了未婚妻百合子,但也说了相当严厉的话。由于三木只是这个案件的关系人,我们无法强迫他说明这一点,而且三木本人也没有承认这种事情,所以警方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感觉到他的感情似乎从葛见百合子身上转移到清原奈津美了。现阶段的看法就是这样。至于凶手的犯罪行为或是死者被毁容的原因,刚才容子的说明和警方的想法相去不远。所以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这是一个单纯的事件,没有什么特别的谜团,除了一个小小的疑点——”
“终于进入主题了吧?”纶太郎恨恨地说:“因为爸爸的说明太拖泥带水了,我才会以为已经说明完毕了。请说吧!那个小小的疑点到底是什么?”
警视说了:
“钥匙。”
“钥匙?”
“不知道钥匙是什么吗?就是插进锁里、转动之后就可以打开锁的东西。那个小小的疑点就是:警方在一个令人想像不到的地方,发现了一支钥匙。”
“令人想像不到的地方?”
“在死者的胃里,解剖时发现的。”警视的脸上再度露出和刚才一样别有深意的笑容。“关于这一点,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说了。我说了‘用你个人风格的陈腐表现——’。”
“伯父的综合技巧得分。”容子马上作出评判。“从刚才开始,名侦探的招牌就一点作用也没有。”
纶太郎泄气得不想说了,便叹了一口气。这算是什么生日礼物呀?警视对着容子露出赞同的表情,点点头之后,才又一脸正经地继续往下说:
“根据负责解剖的医大教授的看法,死者是在被杀害之前,主动吞下钥匙的。”
“死者在被杀害之前吞下钥匙。”纶太郎重新打起精神,说:“这也可以说是一种临死留言。”
“你要怎么形容都可以。清原奈津美想在死前留下什么线索的可能性是很高的。问题是那个线索的用意何在?我们完全无法理解,北泽署的人个个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发现那支钥匙后,警方又去搜查了一次‘阳光露台双海’,我也被叫去了。可是搜查过后,并没有在那个房间内发现符合那支钥匙的锁。”
“那是什么样的钥匙?”
“很普通的一支钥匙。”警视淡淡地说,却又加了一句让人难以相信的话:“钥匙上有一条长约九十公分的钥匙链。”
“九十公分?”
* * *
“你等一下,监识时拍了照片。”
法月警视若无其事地说,然后把放在桌子上的公事包拉到眼前,接着打开公事包。他从包包里拿出资料夹,在桌面上摊开来。在一张黑白照片里,映出一支和香烟并排在一起的不锈钢钥匙。钥匙还不到半根香烟长,样子很简单,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条细细的链子穿过蛋形钥匙柄上的小洞,链子上连接着一块塑胶牌子,烙印在牌子上的字样是:
1 YARD
纶太郎瞪着父亲看。这就是所谓长约九十公分的钥匙链吗?他觉得又被父亲捉弄一次了。
纶太郎不发一语地从自己的书房里拿出百科全书,开始翻找“码”的相关页数。
码 YARD 码、磅度量衡制的长度基本单位,以为代号,为〇·九一四四公尺。起源于古代东方的双腕尺(DOUBLE CUBIT),但是名称的由来好像是女用腹带(GIRDLE)。一码是三英尺(三十六英寸),其起源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亨利一世的鼻尖到伸出去的手指长度,也有人说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腰围。伊丽莎白一世的时候,为了统一标准长度,以最新的高标准度量衡器,于一八五五年制定了大英帝国标准码。但是,美国和英国联邦诸国之间还是有或多或少的差距,所以在一九五八年时,决定以各国的科学用协定值〇·九一四四公尺为一码,一九六三年,英国规格协会也采用了这个标准。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法月纶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