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回去福井的老家,到底去了哪里呢?”警视不解地说着。他并不是在问别人,而是在自言自语。“葛见百合子自从离开老家之后,就一直在东京过生活,别的地方应该没有熟悉的朋友或亲人才对。”
“爸爸,那可不一定。虽然没有回老家,但她还是会有可以照顾她的亲戚或朋友吧?例如说中学时代的同学后来到关西工作了,或者在工作上认识的某个朋友……她可以去的地方应该很多呀!”
“说不定她想去陌生的地方自杀。”警视落寞地说:“唉!或许已经来不及了。”
“光说这些假设性的事,一点帮助也没有吧?”柏木认真地说。“关于葛见百合子在星期天的行踪,我们得到了一个新消息,正想告诉警视呢!这个消息是昨天才得知的。她在案发后的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她失踪那天的星期天早上,好像去了她工作的出版社。”
“她工作的地方?”
“对。葛见百合子是在北洋社上班,只要不是接近截稿的日期,办公室在星期天总是空无一人。但是那天很凑巧的,同一栋大楼的速记事务所的工读生正好送一份紧急资料去那里,他说他在大楼的楼梯间,和极似百合子的女性擦身而过。当时那个女人正在下楼。目击者是男性,不是正式的职员,所以并不认识百合子,可是他所描述的女人特征和百合子是一致的。那个女人穿着格子裙、深蓝色或紫色的外套,好像还提了一个装得满满的旅行袋。”
“时间呢?”
“上午八点多。天亮以前,她待在犯罪现场的自家里,整理身边的物品,等待人潮开始变多之后,才搭乘电车离开。有了这种想法后,我们便派人到松原附近的车站,寻问车站的工作人员。”
“这么说的话,百合子是在离开办公室时被看到的了?”
“是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去办公室呢?去拿私人物品吗?”
“或许吧!不过,我们问过她的同事了,据说她桌面上的东西好像没有减少的迹象。”
“也就是说,不知道她到底去办公室做了什么事吗?”警视想不透似的皱着眉头:“总觉得怪怪的。纶太郎,你的意见呢?”
“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星期天的北洋社能够那么容易出入吗?”
“对她来说是容易的。”柏木说。“打开办公室的门需要钥匙与密码。只要是公司的职员,都知道那个密码,而这个星期又正好轮到百合子开门,所以钥匙就在她的手中。”
“原来如此——如果不是刚好轮到她保管办公室的钥匙,她应该就不会在杀死室友之后,还特地跑到办公室吧……”
“说到钥匙。”纶太郎还没有讲完,警视就改变话题,说:“我们今天早上就是为了钥匙的问题来的。你记得解剖尸体时发现的那支钥匙吧?’
“记得,‘一码’的钥匙。”
“关于那支钥匙的谜或许解开了。那是小犬的看法,虽然证据薄弱,不过却相当值得参考。”
“怎么样的看法?”
柏木很感兴趣地看着纶太郎的脸。于是纶太郎便把昨天晚上讨论钥匙的内容,再说一次给柏木听。不过,他没有说出最早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人是容子。这是谁都会有的虚荣心。
听了纶太郎的说明后,柏木耸耸肩露出惊讶的表情,却没有马上发表意见,而是立刻招来负责搜索现场的搜查一课刑警,询问被害人的房间里是否有附锁的日记本。被叫来的刑警说没有注意到,还说或许是疏忽了,然后又提出自己的看法,认为死者房间的桌上有电脑,所以没有必要买日记本吧?说完就离开了。
“他说得也有道理。只靠几个字母来解释那是一把日记的钥匙,说服力实在不够大。”
柏木不带劲地喃喃说道。纶太郎虽然对自己的看法相当有信心,表面上却只是耸耸肩表示不以为然。法月警视着急地说了:
“是否有日记存在的几率是一半一半吧?如果能找到日记本的话,可以说是意外的收获,就算没有找到,也不会对正在进行的搜查工作造成妨碍。不管怎么说,只要去阳光露台双海看看,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了。至于搜索屋内这种麻烦事,交由我和小犬负责就可以了。如果你认为犬子的推理不可靠的话,那么,只要派人带我们去现场就行了。”
“既然你都要求了,就由我陪你们去吧!”柏木站起来,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把手伸进袖子里,一边说:“我并不认为不可靠呀!我也正好可以藉着这个机会,见识一下令郎的过人之处。”
阳光露台双海是一栋三层楼高的钢筋建筑物,外墙以灰浆装饰,用现在的流行语是称为“住宅大楼”,其实从朴实的外表看来,说它是一栋公寓还更适合。虽然不是崭新的建筑物,但是外观维持得很整洁。建筑物坐落在街道井然有序的住宅区内,周围有独门独院的住户,也有社区型的住宅。阳光露台双海以公寓的样貌坐落在这个住宅区内,除了名字和实质上的用途不搭调外,倒是非常适合这个步调保守的住宅区。这里的住户因为早上都会出门上班,所以大都熟悉彼此的长相,并且遵守垃圾分类。社区的治安良好,就算是深夜也能轻松走路去便利商店,来回只要五分钟,对从乡下地方来到都会工作的老实女性而言,确实是一个理想的生活地区。发现命案的星期日下午,街道上出现了警车与警方的人员,附近的住户都以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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