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家都在。”阮老大一边奋力踩水,一边在我耳边说。
“我们这是往哪个方向游?哪边是岸啊!”我说。
“我也分不清方向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阮老大说。
隐约的左侧好象有鬼子特殊的大嗓门儿,隐约好像有几丝蒙蒙的光亮。“朝左边游!我好象听见鬼子的声音了!”我忙对大伙说。
大约游出十分钟光景,我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冰冷、绝望、恐惧、无奈……
忽然,眼前一亮,鬼子和几个正在焦急站在岸边大声呼喊着,五辆车也停在岸边,打开明晃晃的车大灯,不停地鸣着喇叭。远远的见到我们,鬼子几人忙跳到河里,拉拽着我们一起往岸上游。
好不容易来到江岸上,我顾不得拧干浑身水淋淋的衣服,整个人瘫软在岸边泥地上,喘着粗气。
此时,天色微黑,刚沉下去的太阳余辉仍将山顶几缕云朵烤的红霞般壮丽。全然不同于刚才在船上见到的惨白的落日、黑黛色的浮云。
“你们可平安回来了!吓死我了!本来我们几个吃坏了肚子,蹲在草丛里拉稀。眼见你们上了船,才一泡屎的功夫,那船就不见了。只有半仙、胜哥、阮氏兄弟你们五个站在江面上。还东张西望、有说有笑地。我感觉坏了,一定是碰上什么邪诡的脏东西。我们哥儿几个沿着江边边追边喊,可你们除了挥挥手,也听不见……一会功夫,江上便起了大雾……”鬼子见了亲人般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会儿发生的诡异事件。
“到底是兄弟,幸亏了你们一直喊,开着车灯。不然,我们真就回不来了!”我有气无力地说,“半仙,我们是不是趁天还没黑透,赶紧返回彭山县城。”
"走不顺着半仙手指的方向看去,江面上浮现出纱帐般配的雾霭,靠近岸边的江水沸腾了一般冒着气泡。
雾色渐浓渐厚,最后竟像幕布般遮去了天上的星空,比夜色还要浓重。并缓慢地向岸边移动过来。江面方向响起几声尖厉、悠长的号角声,一艘艘战船打着残破的旗号,出现在黑雾中,船上若隐若现着鬼兵,阴森森,一列列,架弓搭箭,排盾布刀……
鬼灵船所过之处,江水泛红化为血水,江底涌出无数人头、骷髅,面孔痛苦地扭曲着,嘶哑地号叫着,地狱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鬼船越来越近岸边,船上的鬼兵、恶灵用刀击打着盾牌、船舷,鼓噪着,眼看就要冲上岸来……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
“半仙,我们现在开车走,这些东西不会追上我们!我们现在就走!”阮老大神情骤变,颤声说道。
“早就来不及了!从打一开始,他们想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没有了退路。”半仙冷静地说。
我左右看了看,前面是江水,江面上尽是黑雾、鬼船及恶灵、鬼兵,身后两侧尽是山谷。来时的土路早已不见了踪迹。看来,早已经被屏障住了。
发现竟没有了退路,阮氏兄弟早已变了脸色。惊惧地问道,“半仙大哥,怎么办啊?!”
“只能打败他们!”半仙憋了一眼江面,冷冰冰地沉着地说,“他们身上附着极深的怨念,还有很多人的血气。肯定害了不少人……”
“大哥,我们兄弟虽然不是什么盖世英雄,可这点担当还是有的。事到临头,绝不当狗熊!”阮仕说着,从车上取出精钢刀,分发下去,人手一把。
“半仙,我们打头阵。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恳切地对半仙说道。
与这些恶灵对阵,物理攻击只能抵挡一时,根本无法取胜。最终的关键还是在半仙。但法术和身上的力气一样,也是越用越少,而且短时间内恢复不易。他们来的太快,只有我们先挡住鬼兵、恶灵气势汹汹的攻击,拖延时间,给半仙想出破解之法,才有取胜的希望。
我拿起敦煌锨,按下机关,两端的月牙铲和长矛尖瞬间暴长两尺,用力一挥,大声说,“弟兄们,和他们拼了!”率鬼子和阮氏兄弟,向刚刚上岸的七、八个鬼兵冲去。
疾冲几步,我迅速向下一蹲,手中敦煌锨凌空横扫,月牙铲将冲在前在的骷髅鬼兵截为两断。狠狠一脚,将骷髅头踩得粉碎。随即身形反转,一招长虹贯日,矛尖直刺另一个鬼兵,却初其用单刀磕开……
十几分钟血战,先前冲上岸的七、八个鬼兵全部被砍倒。地上散布着一耳边传来低沉的号角声。
抬头望去,后上岸的几十个鬼兵已在江边列好阵式。中间前排刀盾兵,后两排长枪兵。两侧则是不着衣甲、长发披肩、嘴角滴血、眼睛血红的恶灵,向前伸着利爪。残破的旗号下,踩着凌乱的步伐,踏着浓重的黑雾压了上来。天地间一片黑暗,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恶臭和浓重的血腥气。血气刺激着鬼兵、恶灵,隐隐地能感觉到他们骨子里面蠢蠢欲动的兴奋。
此时,我们仅有九个人,却人人带伤。阮仕左臂被刀砍的伤口深可见骨。
面对步步紧*的鬼兵、恶灵,我们相互搀扶着,一步步后退……
忽然,空中传来一串清脆悦耳的铃声。
一道明黄色的音波缓缓地从我们身后荡了过来。音波宽厚、明亮,像一道黄色的光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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