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我惊喜地喊了一声。回头望去,只见半仙端坐在车顶,左手捏着诀,右手高举“法铃”。黄色的音波正是半仙手中的“法铃”发出的。
嘭的一声巨响。黄色的光弧碰撞到鬼兵、恶灵的阵列,发出沉闷的声响。阵列明显停滞了一下。黄色的光弧随即被浓厚的黑雾吞没。阵列继续向前推进。
半仙念念有词,继续不断地摇动“法铃”。一道道明黄色光弧,以半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黑雾中的鬼兵、恶灵一阵惊惧的哗噪声。
黑雾像一道屏障,与光弧相抗,缓慢地吞噬着不断荡过来的光弧。
彼此相持了一刻钟光景,“法铃”摇出的光弧已不似刚才宽厚、明润,光圈越发窄小。
半仙拿出两道符裱,咬破中指在符裱上写下几道符咒,用火点燃,一张贴在“法铃”上,另一张贴在“法印”上,抛向空中。
“当!当!当!”
“法铃”声如洪钟般浑厚巨响,荡出的光波犹如围绕行星的光带云锦。
轰!
光波将黑雾尽数驱散,鬼兵、恶灵纷纷用手遮挡着明亮的光波,发出凄厉的、恐惧的嚎叫声。
空中的法印燃烧着紫色的火焰,体积放大了百倍,犹如一面石壁,高悬在鬼兵、恶灵上方。仿佛一旦压下来,妖鬼恶灵必将为作齑粉。
在光波攻击、烈焰焚烧、宝印压制下,一干鬼兵、恶灵在河岸、江水中翻滚、凄惨地嚎叫,痛苦万状,却仍不肯后退半步。
“尔等速速退去。否则,必将魂飞魄散,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半仙从车顶站起身来,继续大声说道,“念尔等饱受寒苦,明日我设谯超度你们亡魂,希望可以早日轮回。我们非贪财之人,只取一船‘沉银’,绝不多取,否则,天诛地灭!”
半仙“半仙,刚才你咋不把他们都‘灭’了!”鬼子一脸不甘地说道。
半仙从车顶跳下来,脸色惨白。张嘴刚想说什么,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倒在地上,神情委萎。
“半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能挨到现在就不容易了。想想刚才真的万幸!”我说道。
大伙包扎伤口,我和鬼子给半仙灌水喂药。折腾到天色微明,半仙才慢慢地醒转过来。
见“带头大哥”安全平安,大家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们兄弟能逃过这一劫,多亏了半仙老大哥了!”阮仕胳膊上挎着绷带对半仙说。
“怪不得那天卖东西的老头见了船就像见了鬼似的!原来是鬼船!这丫的老家伙太不仗义,我们买了他那么多东西,竟不告诉我们一声!”鬼子气哼哼地说。
“他说是鬼船。你信吗?!”我说道,“半仙,你先休息休息,一会我们就开车回彭山。”
“不!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半仙说。
“不走?你真的要给他们超度?这些恶鬼昨晚差点杀了我们呐!”鬼子说道。
“他们签了生死契约,不超度,只能永远留在这里,怨念也会越来越深,会害死更多的人!咳,咳。”半仙说,“做为回报,我提出户一船‘沉银’。他们也没有反对不是吗!”
“真有‘沉银’,在哪?!”鬼子关切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就在我们脚下!只有在埋藏财宝的地方,鬼船才会出现,引诱你上船,杀人灭口!我们从鬼船上逃脱以后,他们依然还是继续追杀。直到确保财宝安全。”半仙顿了顿,继续说,“鬼子去置办占谯用的东西。大胜、阮老大负责启出财宝。千万记住,只启一船。千万不能多拿!哪怕多拿了一个铜钱,都会遭来无妄之灾!”
大家分头准备。鬼子开车去镇里买来香烛、糕饼、活鸡等一应物品。阮氏兄弟准备好锹、铲和袋子。傍晚,半仙在岸边设坛占谯超度亡魂。江边整夜蛙鸣鸟啼。
同时,连夜在山脚下挖掘。果然如半仙所料,山脚下的岸边,原是江水缓流处,多年的淤泥堆积掩盖了沉船。只挖了不到十米便发现下面的沉船。按事先约定,只取了一船的东西。全部是装在青冈木筒中白银。然照原样用泥土封盖掩好。
天亮以后,收拾妥当,大伙准备出发。
“阮老大,这里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能对外人说起!”半仙字斟句琢地说,“你们”‘带头大哥’放心!我们兄弟一定守口如瓶!"阮仕拍着胸脯保证,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呲牙裂嘴。
“这几天的事太过诡异!我们真想彻底忘了!昨晚做梦到把我吓醒了!”阮高说。
“这些‘沉银’,你们和鬼子商量着处理吧。回京以后,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半仙说,“分做十份吧,十个人,一人一份。我们三人的钱,打到鬼子的帐号上。”
“这哪成!这些东西,我们只拿三成。已经知足了!”阮仕说道。
大伙都有伤在身,半仙因过度耗费真元,身体短时间也无法恢复。带着五辆车的白银,路上更不安全。便就近到成都暂时休养。鬼子通知“码头”来成都收货。
拿到了钱,半个月后,伤势初愈的阮氏兄弟便张罗着回京。我便以半仙仍需要休养为由,让阮氏兄弟把我们的两台车开回京城,并暂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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