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顺利吧?”石语盯着黑皮的眼睛。
黑皮立刻愤愤不平起来:“你说怪吗?太平间的人也会拆烂污!我本来出钞票让他们帮忙给死人换衣服的,结果倒好,一顶帽子弄得龌里龌龊,我拿去的黄盖被还不见了,后来在不晓得啥地方翻了出来,皱得一塌糊涂!我黑皮的钞票有那么好赚的?当场叫他们吐出来不算,还要加精神损失费……”
显然黑皮根本没把他哥哥送殡仪馆的意思,而那床黄缎被原来是给小刮刀准备的。
那么,当时推床上黄缎被下躺着的是谁呢?
作者:又梦江南 回复日期:2006-3-24 9:13:00 574#
黑皮走后,王老板问石语:“你好点了吗?”
“烧退了,人还是没力气。昨天夜里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普通的感冒药,克感敏之类吧,在小陈床旁边找到的。放在你的桌子上,不要忘记吃。我看你的精神不大好,面色太吓人。”
“夜里我好像做了个怪梦,不知是真是假。”石语把凶屋那段经历说了一下,但没提到竹叶再次露面和石头、日记离奇的出现。
看着王老板惊愕的表情,石语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你有没有那间房子的钥匙?我想进去证实一下。”
王老板脸色大变:“你还是回家好好养几天吧。我真要请人来冲冲邪气了,这样下去还得了。那间……人家避开还来不及,你倒想得出,还要进去!几十年没开过门了……”
“夜里已经开了——如果我不是做梦的话。你到底有没有那间房子的钥匙?”
王老板避开石语咄咄逼人的眼神:“怎么你像公安局的一样。我哪来的钥匙?你找金嫂问问吧,不是金嫂带你进去的吗?”
哪里都找不到金嫂。小黑说,他和阿林四点钟左右去卫生间,看见金嫂往三层楼走,还是老样子,手里拿着蜡烛。
王老板眉毛一挑:“怪了,老太婆到啥地方去了?她平时难得出门一趟。打电话问问福生?”
“大概他还没有回上海,我前天在乡下看见他了。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福生蛮会做人的,和他娘完全不一样。我这里装修的时候,让装修公司给了他一点业务——他算是个包工头吧。这人拎得清。”
自然,,王老板租房时浑水摸鱼趁火打劫,除了应付唐家二房的代表李家之外,也要把大房的留守金嫂母子摆平,而福生就因此捞到了油水。
石语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来验证自己夜间的遭遇是真是假。虽然那时发着烧,人昏昏沉沉的,但是那种逼真的感觉……至于石头和日记,也许可以有别的解释。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看着锁上的抽屉,迟迟下不了决心去打开。想起王老板让他吃药,便在桌上找。但桌上除了一只杯子,什么都没有。他又在地板上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这时,有人在门上踢了两脚。石语打开门,见咪咪站在门口,端着一个小锅,上面放着一盘油条。
“快点吃吧,老头子叫小黑去‘永和’买的,豆腐浆还是热的。你怎么会生病呢?”咪咪说着自己先抓了根油条吃起来。
石语倒了杯豆浆,皱起眉头:“你怎么还在这里?觉得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是我要照顾老爸呀,我妈布置的任务。”
“帮帮忙,小姐,照顾老头子?你少出点花样经,阿王就谢天谢地了。”
“不至于吧。刚才你在下面办公室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种事居然瞒着我。过河拆桥,你这人真没劲。不过告诉你,说不定我能帮你进那个房间呢?”
石语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办法?”
“你忘了?小刮刀留下来几把钥匙,我老爸说应该是他爹偷配的。他爹是做啥的?唐老头的包车夫。他偷配的钥匙很可能就是唐老头随身带的……”
“你的意思是那里面可能有曼卿卧室的钥匙?”
“我早说过你反应快嘛。不错,发烧还没烧糊涂。”咪咪一本正经地表扬石语,接着得意洋洋地说:“所以我也学会了包车夫的办法——偷偷再配一套钥匙。”
咪咪用手电照着石语试钥匙。老式的门锁,球形的门把手下面是钥匙孔,石语将钥匙一把把塞进去,但是没有一把能转得动。可能几十年没开过的锁锈住了,更可能这区区几把钥匙里没有一把是对得上的。本来就是碰碰运气罢了。
咪咪沮丧地抓住门把手,一边转一边推:“开门!”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原来,门根本就没有锁。
两人的惊愕难以形容。石语抓过手电,抢上一步挡在咪咪身前。
黑暗中流出一种阴湿霉腐的气味。石语的电筒光里,出现了一个梳妆台。他心里一跳:眼熟,上面应该有两个相框。
作者:又梦江南 回复日期:2006-3-27 11:27:00 582#
果然,唐德鸿和姨太太曼卿的面容显露在光晕中。
石语想都没想,一把将咪咪推出门去,随即将门带上。
咪咪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怎么又不进去了?真扫兴。”
“已经证实了,夜里我进的就是这个房间,不是做梦。进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明白吗?现在你马上跟我下楼去,先找你爹商量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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