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有道理,我又长了一回见识。”
方晨和周庆阳洗完澡之后,每人身上裹了条浴巾躺到了休息的木板床上。老板
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方晨点了一壶花茶。没一会儿的工夫,老板就将茶水端了过
来。方晨掏出香烟,扔给老板一根。浴池老板笑着接了过去。
“哎,咱们这里还可以洗衣服?”方晨指了指身后那个洗衣服的男人。
“能洗,能洗,我们给您洗5分一件,您洗不洗?我把您这些衣服都拿走。”
“放下,都拿走洗了,待会儿我们穿嘛?”很明显,周庆阳有些讨厌浴池老板献
媚的样子。
“您放心,有两小时就干了,也就是睡一觉的工夫。我们后面有人工烘干,包
您热乎乎地穿走。”
“那也不洗。”周庆阳想起刚才方队长的那个假设来,觉得这里有些恶心。
“来来,你坐会儿,我跟你聊聊天。”方晨对浴池老板说。
“您二位是这市里的吧?不过到我这里洗澡的市里人可不多。为嘛说呢,这八里
台是市郊结合部,一般都是八里台大队的农民和赶大车路过这里的农民来这洗。”
没等方晨问,老板就自己说了起来。
“我想问问你,每天在这里洗衣服的人有多少?”
“您怎么总对这洗衣服感兴趣?实话跟您说吧,每天洗澡也洗衣服的人并不多,
有时一天一个人也没有。”
“那么,4月7日那天有人来这里洗澡洗衣服吗?”
浴池老板想了想说:“4月7日,对了,那天就一个客人到这里洗澡洗衣服。
他一个人洗了一大堆衣服,我们伙计想帮他一起洗,可是他不让,神秘兮兮的,还
让伙计离他远点。”
“你认识那个人吗?”方晨问。
“不认识,不过好像在围堤道一带见过他,估计住的地方离这里不会太远。您
问这些干嘛呀?您二位是干什么的?警察?我猜出来了,您二位是警察,没错吧?”
方晨见浴池老板喊出了声,把脸一沉说:“小点声,我告诉你,我们是市局刑
警队的,正在执行任务,你要是把我们暴露出去,小心吃官司。”
“哎,我不说,我小点声音,我跟谁也不说。”
周庆阳心里暗暗对方晨挑起了大拇指,他觉得方队长办案子确实有自己的一套
本领,从一个小澡堂子都能挖出线索来。浴池老板详细讲了那个洗衣服男子的长相
和特征,基本上同邢大爷讲的一致。
两个人走出澡堂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方晨对周庆阳说:“回去后赶紧通知
有关单位,就在围堤道一带侦查,挖出那个大个子。”
方晨和周庆阳回到刑警队的时候,看见徐桠正在审讯室冲着一个男子拍桌子。
徐桠看见方晨走进来,好像来了撑腰的,指着那个男子说:“我告诉你,你今天要
是不好好交待,我把你毙了。”
“怎么回事?发这么大的火?”方晨问。
“这小子在公共汽车上耍流氓,让我们给抓住了。”徐桠说。
“没有,我不是耍流氓,我是想小便,憋不住了。”蹲在墙角的男子说道。
“是你啊,棍子,你这臭毛病还没改,你说这几年光我抓你就有多少次了?我告
诉你,这次该劳教你了。”
那个男子抬头看见方晨,脸一红说:“方队长,您饶了我吧,别把我送去劳教,
我知道碎尸的事情。”棍子的这一句话让方晨和徐桠全愣了。
二十一、深夜追捕
方晨眼前这个外号叫棍子的人已经40多岁了,一辈子游手好闲,被公安局抓
进去多次。他没有别的毛病,就是爱在公共汽车上占女同志的便宜。方晨从当上警
察以来,就抓过他三四次。在审讯室中,棍子对方晨说:“昨天晚上,我在南市一
个小酒馆里喝酒,坐在里面的一个人喝多了,和酒馆里的服务员打了起来。服务员
轰他出去,他把眼睛一瞪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惹我,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对于这号人,酒馆里的服务员见得多了,每天都有酒鬼在那里闹事,所以服务员从
来都不害怕。不过那个男的却跟别的酒鬼不一样,身高一米八几不说,两眼一瞪,
特别吓人。服务员一时还真没敢动。那个男的说,‘你们敢动我一下,我就把你们
都砍死,然后也扔到臭河里去。’我听完之后,心里一哆嗦。整个屋子里的人也都
不敢说话了。我知道屋里的人想的是什么,他们肯定在想卫津河里的碎尸和那个人
有关系。”
“后来呢?”方晨问道。
“没怎么样,后来那人见屋里没人敢说话了,就大摇大摆地走了。等他走出去
老远,服务员才想起来,他还没给钱呢,等追出去一看,人早就没影儿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
“个子挺高的,小眼睛,走路爱晃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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