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见过那个人吗?”
“方队,这您可问着了,我还真见过那个人。他就住南市大舞台一带,没有工
作,也没成家,整天一个人在家里靠给街道糊纸盒挣点钱花。有一阵子,我在群英
电影院门口倒票,天天在南市里转悠时听人说的。那小子叫大华,神极了,而且打
架不要命,谁都不敢惹他。”
“谁跟你说的?”
“一块儿倒票的人都知道,具体谁说的,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知道他住哪
里,具体地点我叫不上名来,但是我肯定能找着那个地方。”
方晨决定当晚就带人去找那个叫大华的人,虽然他心里没什么把握,但是如果
确实抓错了,不还有个“吃完饭没给钱”的借口吗?
当晚,方晨带着三名刑警押着棍子,开着吉普车来到了南市。
南市是一个人口十分密集的地方,而且都是小马路,密密麻麻地像蜘蛛网一样。
警车在棍子的指引下,七扭八拐地开进了一个小胡同。“就这儿,就这儿,停车。”
坐在车里的棍子让警车停下,他从车里指了指眼前亮灯的一个房间对方晨说,“方
队,就是这间屋子,我任务完成了,可别让那小子看见我,如果他知道是我告的密,
那我小命就没了,我下车先走了。”方晨让另一名警察跟他下了车。棍子这才看见
吉普车后面还跟着一辆三轮摩托车。警察把棍子铐在摩托车的挎斗上,先回刑警队
了。
待他们走远后,方晨对另外几名刑警说:“我先过去敲门,等门开了咱们一起
冲进去,为了防止他手中有武器,我们的动作必须迅速,而且要到位。”几名刑警
点了点头。
方晨下了车,从腰间拔出了那只跟随他多年的五四式手枪,悄悄地靠近大华家。
这是一间在南市地区特有的门脸儿房。所谓的门脸儿房就是坐落在路边,只有对着
马路的一扇窗户和一扇门。方晨在前面走,三名刑警则呈扇型向那个门口包围过去。
方晨走到门口之后,并没急着去敲门,而是将耳朵附在门上仔细地听着,这一听让
方晨更加警惕了,因为他听到了从房间里传出的磨刀的声音。
方晨招呼周庆阳过来,轻声地对他说:“小周,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周庆阳听了一会儿说:“磨刀的声音,没错,我爸爸在副食店卖肉,这种声音
我从小就听。”
方晨决定破门而入了。他一脚将门踹开,举着手枪冲进了屋内。大华正蹲在地
上磨一把锋利的菜刀,见有人冲进来,他马上举起了手中的刀。
二十二、大华原是精神病
“你们是干什么的?”大华瓮声瓮气地说。
“先把你手中的菜刀放下,我们是警察,你要是再举着菜刀就算袭警了,我们
就开始还击了。”方晨面对举着菜刀的大华十分镇静地说道。
“好,我听你的,我把刀放下,你们也别开枪。”大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方
晨等人,“一开枪,它们就跑了?”
“谁跑了?你说谁跑了。”
“我养的那些小鸟,就都吓跑了。嘿嘿———”大华笑出了声,在深夜里听起
来十分恐怖。不过警察们有些纳闷,他提“小鸟”干什么,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大华将菜刀放在地上,然后坐到了床边上。几名刑警见他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于是也收起了手枪,将他围住。这时,坐在床上的大华不停地出汗,身上也不停地
哆嗦,“你们带我走吧,是我干的,我把它剁碎了,扔河里了,谁让它欺负我养的
鸟的。”大华的脸色发白,开始语无伦次。
方晨已经感到眼前的大华思维有点不正常,他决定暂时不带大华走了,先就地
将事情的过程问一遍再说。方晨说道:“你别着急,我们都坐下,咱们慢慢地说,
把事情说清楚。”方晨环视四周,他突然发现在房间的墙壁上有很多已经干了的血
迹,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你是警察?”大华抬头看了看方晨,“你不会抓我走吧,我要是被抓走了,我
的小鸟可就完了。”
“你怎么那么多事,快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越跟你客气你越来劲了。”一
名刑警不耐烦地喝道。方晨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态度要好一点。
“呜———”大华竟然哭了起来,“它总跑过来抓我的鸟,我一气就用绳子把
它脖子套住给勒死了,尸体处理不掉,我就用菜刀把它剁成块,装在塑料袋扔河里
了,我下次再也不干了,你们就饶了我吧。”
刚才呵斥他的刑警听完后心里那个气呀,心想,还想下回不干,这次怎么办?杀
完人还想求得原谅?他掏出一副手铐要给大华戴上,但被方晨拦住了。方晨觉得大华
的回答有问题,便赶紧问了一句,“你剁死的是谁?”
“你可别说出去,就是老张家养的花花。”大华似乎十分解恨地捂着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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