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徐桠准备回宿舍睡觉了。她太疲倦了,她觉得跟方晨一起工作,就像被绑到了
一台永动机上,永远不能停歇下来。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徐桠被刺耳的警铃声吵醒。她知道肯定又出事了,便赶紧
披上警服来到了刑警队的值班室。队长方晨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队里值班的刑警
都已经到值班室里集合了。方晨说:“我们现在马上出发,在山东路与锦州道交口,
一名妇女和一名幼儿被歹徒枪杀。附近的居民向派出所报了案,现在派出所的民警
已经在现场了,我们得马上赶过去。”方晨看见了徐桠,他说:“小徐,你白天跑
了一天了,就留在队里吧。”徐桠没有听方晨的话,她立即下了楼,一头钻进了警
车里。方晨心里暗想,看来这个女徒弟是和他较上劲了,他很喜欢这种不服输的劲
头。
不过,此时徐桠的心里却在嘀咕,毕竟这是一个杀人现场,从小到大,她还没
有见过真正的死人呢。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现场,从很远的地方,徐桠就看见有
两具尸体斜躺在山东路与锦州道交口的便道上。
六、深夜发生“1·12枪案”
“我听见了两声枪响,开始还以为是谁放炮呢,可这大半夜的,放炮干什么?
我从床上起来趴到窗户上一看,马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路灯底下躺着一个人,身
旁还有一个小孩。由于正好是在路灯下面,我看见便道上有一摊血迹,于是就穿上
衣服出来看,原来躺着的人都死了。我赶紧骑着自行车到派出所报了案。”第一个
报案的群众叫赵小天,他正对方晨队长讲着他看到的情况。
方晨一边记录,一边吩咐身边的徐桠赶紧勘察现场。徐桠和几名技术员来到尸
体旁边,一股血腥的味道让徐桠差点昏过去,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和技术员一起勘
察了现场。尸体一共是两具,一男一女。女尸约三十多岁,身长1.63米,男尸
约三岁左右,身长0.86米,都是被手枪子弹击中头部致死的。在这一点上,徐
桠信心十足,因为在公安学校上学时,她是刑事技术课的课代表,对各种枪伤造成
的创面简直太熟悉不过了。
“光知道是手枪造成被害人死亡还不行,全世界那么多手枪呢,到底是哪一种
枪造成的?这些是我们查案的根本。”方晨向得意的徐桠泼了一盆冷水。
技术员们继续对现场进行勘察,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根据枪伤创面认定,这是
由五四式手枪枪击的,同时在现场还提取了7.62毫米的子弹壳两枚。在距离尸
体的12米处,侦查员们还发现了一件紫色的条绒童上衣。
现场的所有情况就是这些。
方晨的眉毛又锁到了一起。马上就是春节了,刚刚破获了危害一方的恶性强奸
案件,又发生了一桩血案,如此下去,作为刑警队长,他真没办法向老百姓交代了。
一连几天,方晨又开始和队里的同志查起了这个案子。方晨知道,不用再向林
局长立什么军令状了,这个恶性杀人案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城市。要是
在春节前还抓不到凶手,那他这个刑警队长的脸可就没地方放了,整个公安局的脸
也被他丢光了。不过,让方晨失望的是,几天过去了,他们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冬天。那时他刚刚从公安学校毕业,被分配到刑警队工
作。李子博作为当时的队长,在他们来到刑警队的第一天就给他们训话:“世界上
有很多国家,每个国家都有警察,但是能够叫中国警察的只有一种,那就是我们。
所以无论到什么时候,你们都要记着,我们是刑警。”刚开始时,方晨觉得李子博
的话实在好笑,我们不是中国警察那是什么,我想当美国警察谁同意啊?可是,在
后来的工作中,方晨慢慢地体会到了李子博说的这番话的分量。在和平时期,这个
泱泱大国的安定重担就落在每一个警察的肩上了。
方晨骑着自行车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三拐两拐进了一条胡同,这是他的家。他
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回过家了。方晨在一幢老式的木结构二层楼前下了车,他将自行
车锁上之后上了楼。一进胡同,看见他的邻居都问,“怎么样了,那个杀人案破了
吗?”方晨没有回答,只是向他们点头打招呼。他来到楼上,发现家里的房门紧锁,
爱人和孩子都没在家。邻居赵大爷说:“小方啊,你们警察就这么忙啊,我看她们
娘儿俩可太不容易了,这大冷的天,家里连冬煤都没有,你可是失职啊。”“赵大
爷,她们去哪了?”“还能去哪儿,彤彤和她妈妈去姥姥家了呗。”
方晨下了楼,骑车就往岳母家奔,但是走到半路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马上
改了主意,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刑警队。
在化验室的检验台前,放着“1·12枪案”的所有物证。方晨戴上白色的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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