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达伦那个方向点着头,却向着我说道:“他不是我的律师,他是汤米的律师。如果这次谈话没有得到保密的话,那么我不会再继续谈下去的。”
“很合理,亲爱的,”达伦向泰拉说道,“作为我当事人的配偶,为他的隐私保密的职责也将同样地扩展到你身上,这次谈话完全是汤米案子的扩展。”
现在泰拉看着达伦,却向我这边点着头,“那么他呢?”
“他是我的调查员。他也有同等的保密义务。”
她想了想,点点头,说道:“那我们继续吧。”
“好吧,亲爱的,让黑勒先生告诉我们在最近几周的调查中发现了些什么。”
她母牛似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轻视。
我对她的轻视不加理会,继续说着:“你曾和布莱弗德上尉有过一段交往,当时你的丈夫外出值勤了。后来,可能出于某种原因,你们闹翻了,然后,你又和一名叫赛米的乐手有了亲昵的交往。”
泰拉的嘴唇颤抖着,高昂起头,就像她妈妈在法庭上表现出来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本来不想去阿拉迈酒吧,”我继续说着,“因为你知道布莱弗德会在那里出现,而且那也是赛米经常出没的地方。在两个情人的视线里和你的丈夫呆在一起,过去或现在,都会是……”我给泰拉留了一点儿面子。
泰拉的喉音听起来像是一声笑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在胡说,这些是一些更加愚蠢的谣言,更加荒诞不经的胡说八道。”
“不。在你因为斯德克丹尔上尉叫你……”我又及时地省略了一部分,“……侮辱你而打了他耳光之后,有人看见你在出门之前和赛米聊了几句。你瞧,泰拉,赛米并不够谨慎,他告诉了他圈子里的朋友你们之间的事……”我又故意地停顿了一下,“和他看见的事。”
“没有人看见的。”泰拉打断了我的话,可是她的眼神却不太肯定。
“赛米看见布莱弗德一直跟着你,然后他又跟在了布莱弗德的后面。他看见你们两个争吵。赛米还看到一群开车游荡的小子,他们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并且向你打着口哨……”我又停了下来,看了看泰拉的表情,然后又继续说了下去,“……他还看见并且听见你怂恿那一伙人,当然,你这么做,很可能是想使布莱弗德感到嫉妒。是的,布莱弗德走开了,可是当赛米看到那些人是……”说到这里,我敲了敲桌上雷曼和凯卡库的照片,“……他知道你有了麻烦。那些人是坏脾气的、恶劣的下流坯子。赛米冲了过去,他试图帮你,可是却被那几个人推到了一边。”我看了泰拉一眼,又冷冷地说了下去,“这部分你从未提起过,是吧,泰拉?和一个有色人种的男孩外出幽会,也不能提到布莱弗德——所以,当那些警察抓住他时,你向他保证不会把他卷进来的,让他不要担心。”
泰拉的嘴唇和脸颊都强烈地抽搐着,她的眼睛湿湿地闪亮着,她大声抗议道:“我被绑架了!我被打了!我被强奸了!”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也许你被强奸了……”
“也许!”她突然想扑向我,举着拳头,想打我一顿。不过,我的反应比她更快,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脸离我只有几寸远,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着,狂怒、羞耻、失望……我慢慢地感觉出泰拉身上的斗志慢慢地退了下去,就松开了她。
她退后了几步,大口喘息着说:“我……我……觉得不舒服。”
紧接着,泰拉冲进了浴室,然后就“砰”地一声关上门。
泰拉呕吐的声音使达伦有些哆嗦,我也很替她难过。
“你对她实在太凶了,”达伦小声说着,抬起一只手,“……你一定得记着,她生活在地狱里。”
“乔·卡哈哈瓦生活在地下,”我冷静地提醒着达伦,随后又微妙地加了一句,“而且你不相信有地狱,记得吗?”
达伦摇着头说:“哦,我相信有地狱的,内特。它就在地球上,而且泰拉就生活在里面。你应该对她宽容一些。”
“这是问出她下巴为什么被打碎的好机会,”我严肃地说道,“也许她不想把钱包交给那些家伙。因为在赛米试图阻止他们的时候。雷曼和凯卡库很可能意识到他们抓住的是一名海军军官的妻子,而不是妓女或是其他什么放荡女人。于是他们殴打了她,抢了她的钱包,又把她扔了出来。”
达伦提醒着我:“或许他们强奸了她。”
“也许吧。”我不动声色地随声答道。
这时,洗手间里响起了冲水的声音,这说明泰拉很快就要回来了。
“我们需要她作为同盟。”达伦又一次提醒着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泰拉缓缓地走向我们,她深深地垂着头,耷拉着肩膀,似乎耻辱使她无法抬起头来。
泰拉又坐在沙发上,不过尽可能地离我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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