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强奸了,”泰拉平静地说,声音里掺杂着骄傲和激动,“被乔·卡哈哈瓦、荷瑞斯·伊达和其他人……”她指了指桌上的照片,又接着说道,“……而不是他们。”
我反驳道:“据赛米说,是雷曼和凯卡库将你拉上了车,当时车里还有一个人,不过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他是一个菲律宾人。”
泰拉吞吞吐吐地问道:“赛……赛米在哪儿?”
我干脆地回答道:“在洛杉矶。”
泰拉又继续问了下去:“那你怎么和他谈的?”
我又继续说了下去:“我怎么得知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达伦插了进来,“这虽然是内特查出来的,可是别人也可能查得到。警察局正在重新改组,第二次开庭就意味着全新而且全方位的调查,州长曾提议引入联邦调查人员。”
泰拉皱起了眉,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泰拉,”我缓和了一下口气,平静地说道,“这不是你的过错,那帮无能的警察抓住了一些错误的凶犯,就要你指认他们。实际上,是他们逼迫你指认伊达和其他人的。”
泰拉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在认真地想着。达伦冲我满意地笑着——我终于变得宽容了,可是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
我知道可能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促使泰拉指认了那些阿拉莫纳男孩:赛米可能告诉过她,不要指从雷曼和凯卡库,如果泰拉说出真相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会有性命之忧的。
可是,泰拉必须得指认出某些人以保护她的好名声和她作为海军军官的妻子的荣誉,以及作为著名家庭中一员的高贵身份。也许她原本以为阿拉莫纳男孩不会被判有罪的。可是,当流言四起的时候,她决心让那几名无辜男孩做替死鬼,在她看来,他们不过是一些“黑鬼”罢了,所以泰拉就选择那几名无辜的牺牲品,成为她名誉和婚姻祭坛上的祭品。
这就是我想掷到她脸上的真心话。
不过我按捺着自己的脾气,相反地,我劝着泰拉:“保护好你自己,离开夏威夷。海军会为汤米提供一个在大陆服役的机会的,这点你尽可以放心。”我看了看泰拉,口气缓和了很多,“……远离这些胡言乱语。”
达伦向前倾着身子,拍着她叠放着的双手,用和蔼的语气劝告着泰拉:“他是对的,亲爱的。该回家了。”
泰拉开始点着头,她深思了一会儿。然后,泰拉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平静地说道:“好的,如果这对汤米和妈妈最有利……”
达伦也随之站了起来,一边郑重地点着头,一边用手压住了泰拉的手。然后,他向泰拉友好地说道:“是的,亲爱的,为什么非把自己陷入到不必要的折磨中去呢?”说到这里,达伦的语气严肃了起来,“现在,我得警告你,肯定会有一份传唤令要求你出庭做新阿拉莫纳案的控方证人。原告律师卡雷为了保住面子必须这么做……
泰拉狠狠地说道:“他是个讨厌的家伙。”
达伦点了点头,安慰着泰拉:“他会和我合作的,亲爱的,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会做些表面文章的,不过那只是做戏罢了,明白吗?公众所听到的和实际进行的,完全是两码事。”
我也得向陈·阿帕那说明这点。不管怎么样,这是泰拉·迈西和所有人必须得明白的。
这个时候,我也站起来了,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泰拉用她那双微凸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没有人知道你查出的事吧,黑勒先生?只有你和达伦先生?甚至林赛先生也不知道?”
“是这样的。”我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泰拉又加了一句:“你不会告诉伊莎贝尔……”
我打断了她的话:“不会的。”
泰拉又谨慎地说道:“我不想让汤米听到这些谎言。”
我刚要反驳她的话:“他们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在泰拉的视线之外,我看见达伦向我摆着手,示意我不要说下去。
“……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及时改变了自己的话。
泰拉笑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了,那——我想我该下去和林赛先生他们呆一会儿了,我需要喝一些茶来安抚一下我的胃。”
达伦挽着泰拉,将她送到了门口。达伦一边走着,一边口里不停地说着一些抚慰她的话。
泰拉走了。
在房门关上以后,达伦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我说:“谢谢你,内特。现在我们可以做些对当事人有用的事了。”
我冷笑着问他:“那头小母牛冤枉的那些人怎么办?”
达伦慢慢地走了过来,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他看着我说:“现在,现在——别把泰拉想得太坏了,她是这件事的一个受害者,而且她现在仍然受着折磨。”
我继续问着:“那么阿拉莫纳男孩呢?”
达伦蹒跚地走向了他的轻便椅,费力地坐了下去。然后,他收回了脚,把手叠放在圆滚的肚子上,“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有了泰拉的帮助,在第二次开庭的时候,那些男孩不会吃到什么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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