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真懂事。”突然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连忙转身一看。说话的人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她穿着绣花鞋和土黄色的布裤子,白色的针织衫里是一件藏蓝色的长衣,而最特别的要数她发髻上插着的那只金色的簪子。
“诶?您好!您还记得我吗?”
我一看是曾子墨和方明宇托梦之后救我一命的老太立刻就开心的拉她到刚才严峻的座椅上坐下。
“怎么会不记得呢!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我的茶馆喝茶呢?我在你这个年级的时候,都是在和小伙子约会的啊。”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
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笑起来眼睛就看不到了,因为眼睛和眼角的皱纹都连在了一起。我看着她,想到了自己的奶奶,顿时有一种亲切感。
“哎,我现在还没男朋友呢。”我解释道。
“那你一个人在这喝茶多无聊啊。要是不介意,那就去我房间陪我说说话吧。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挺闷的,儿子和媳妇去云南玩去了,要一个礼拜才回来……”老太太谈了口气说道。
我点头答应然后就扶着她回她房间,在茶馆的五楼就是老太太的房间。这栋茶馆只有五层楼。虽然她儿子说她年纪大了应该住下面,到那时她自己执意要住在上面。儿子和媳妇没了办法就只好答应了她。
老太太的房间我是来过的。简简单单的家具,床、木桌。还有墙上的那一幅字画。我这想起来上次在老奶奶这里看到彩儿爷爷的灵牌和字画的事情。
“奶奶,这个是?”我指着桌上的灵牌故意问道。
“这个……是我年轻时喜欢过的人,死了有一两年了。”老奶奶叹口气说道。
“那这幅画也是他为您画的吗?”我又指着画落款处的印章问道。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
“哇,您年轻的时候真漂亮。嗯,不过奶奶,我有个问题……”我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我不敢肯定这个问题说了是否得当。
“没事,我一把年纪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老奶奶爽朗的说道。
看她的反应如此平和,我就鼓足勇气问道:“那他是您的丈夫吗?我……我……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是因为我的好朋友的爷爷就是这字画上的落款人。”
老奶奶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愣住了,不过一会儿又继续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原来是这样啊,这还真的巧了……”
原来眼前的这位老奶奶名叫韩英兰,而阿彩的爷爷宁熙平是她的初恋。那是一九四几年的事情了,当时韩英兰才十**岁,当时她是地主家的孩子,从小念的是私塾,娇生惯养的。而宁熙平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只是跟着一个道士师傅四处游历做法。
当年宁熙平跟着道士到韩英兰的老家那个村子做法时,两人才一见钟情的。但是由于家庭因素,韩英兰虽然和宁熙平互相爱慕但却只能最终无果而终。
“你说新中国怎么不早一点成立呢。”韩英兰说完总结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笑了。他们这老一辈确实是生不逢时,过的心酸啊。
“那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我笑着问道。
“是在我们私奔之前,我们以为真的要彼此道别了。所以他就画了这幅画给我,不,是画了两张,我们一人一张。”韩英兰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说:“难怪了,我在阿彩的屋子里也见过这幅画,一模一样呢。哦,阿彩就是我的好朋友,她全名叫宁彩儿,有机会我可以带她来见您。”
韩英兰笑道:“真是一段孽缘啊,之后我们还是各自成家了。他也有了孙女……”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我照着字画读到。原来这伤离别的诗虽然成了韩兰英和宁熙平私奔前的导火线,但是却最终成了伤离别的纪念品。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雨月。”韩兰英在宁熙平死后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设下灵牌,并且不人进来,甚至连她的儿子媳妇也不让。这其中的原因我猜也就在此了。
“你那朋友还有再托梦给你吗?”韩英兰坐在桌子边问道。
我走到桌前,拉了一个木椅到她旁边坐下,这才回答道:“他们倒是没有再托梦给我了,您不说我都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那他们嘱咐给你的事你做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
韩英兰叹口气说:“你那两个朋友的死确实有些蹊跷,我觉得是自杀的可能性不大。去年警局草草的结案相比是有什么隐情。”
“是我那朋友的家人不许再调查下去的,说他们的事情让两家人丢了颜面。所以这案子就被压了下去。”
因为和韩英兰聊天聊得忘记了时间,等我看手表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钟。于是她就留我在茶馆的厢房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我想到昨晚杀人狂的事情,便心有余悸的,于是就答应在茶馆留宿一晚,反正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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