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警官问话,他就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大串。从说话方式中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
“那个女的……是叫须田吧?我和她说了以上这些话以后,她就去拜访小里家了。”
“你的未婚妻住在哪里?”
“就是莳田喽。她家很好找的,就是住在大栎树下的那户。听说我妻子上吊自杀是晚上十点刚过,但我回到家里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我看到店里门帘还是卷起的,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从后门进去一看,妻子就吊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的连接处,我当时胆都吓破了。上吊自杀,遇上这种事真晦气呢。”
也许是山野舍松神经比较大条的缘故吧,他非常平静地再现了当时的情景。
佐伯用眼神催促松崎,赶紧离开了店里。
回到吉普车上,佐伯警官看了一下手表,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好呢?”
“莳田在浜名湖的对岸,必须坐船才能过去。离船出发还有将近三十分钟,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好啊,我也有点饿了。”
松崎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食堂。映入眼帘的尽是卖寿司、鳗鱼、乌龙面等的店铺;可是,似乎没有一样能勾起他的食欲的。
这时佐伯随口说了一句:
“吃咖哩饭怎么样?”
可是这顿咖哩饭却出乎意料的好吃。米饭的软硬刚好合适,咖哩的味道也很不错。松崎高兴得连声称赞“好吃、好吃”;他还说,如果我们确认了山野舍松的不在场证明是无效的,回去时还要在这里再吃一次咖哩饭,喝啤酒,庆祝一下。
佐伯警官好像和店主人熟识,讲了几句话后,就把吉普车寄放在店那里。
码头很近,一会儿就到了。蓝色的湖水上伸出一个小小的混凝土防沙堤。鹫津开来的白色游艇正好到达码头,甲板上的年轻男女欢快的呼喊着,轻盈地跳下船。窄小的防沙堤顷刻间就被挤满了。
佐伯他们一上船,汽艇就拉响尖锐的汽笛声出发了。前往鹫津的乘客出乎意料的少,除了新婚夫妇以外,就只有穿着木屐的附近村子里的姑娘了。他们都没有进昏暗的客舱,而是全都在甲板上站着,沐浴着明媚的阳光。新郎正拿着照相机对着新娘,一张又一张地拍个不停。
砰砰作响的汽艇,在风平浪静的湖面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航迹。引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长满深绿色松树的岩岸,随着汽艇不断前进,怱左怱右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途经滨名湖北岸的佐久米、都筑后,三十分钟后,汽船来到第三个停泊点。引擎的声音减弱,船体微微旋转了一下,船尾靠到了码头上。船只自己掀起的波浪使船身猛地颠簸了一下。
佐伯拍了拍松崎的肩膀说:“松崎,下船了。这里就是莳田了。”
两人下船后,船载着剩下的少部分人马上又离港了。或许是因为船身小的缘故,动作非常敏捷。
滨名湖畔的风景好像到处都差不多。莳田是坐落在青翠山丘当中的一个小村落。路边立着一个地藏菩萨,好像是凭吊溺水儿童的。弯腰仔细一看,风吹雨淋后磨损严重的碑文上,勉强可以辨认出碑面上有“天福癸巳三月十日”几个字。
“应该是游泳时溺水而死的吧。”
“不对,三月份还不是游泳的季节。”佐伯用警察式的推理说道,
“应该是乘坐的船翻覆了。”
“是吗,为什么呢?”
“因为碑上写着天福(注:天福和颠覆一词的发音相同。)。”
佐伯的幽默让两人都放声大笑起来,
这两个陌生的男子。
一个背着小孩在玩扔沙包游戏的女孩子,诧异地看着
伊达里的家在山丘的半山腰,可以俯瞰湖面的地方。一棵树龄超过百年的大栎树映入了两人眼中,他们因此断定,不远处就是她家了。
不管是佐伯或是松崎,应该都很习惯这种调查,可是此时,他们俩的心里却都很紧张。当大栎树进入他们的视线时,两人都闭口不语。
走在斜斜的小路上,松崎嘟囔着说:“舍松是嫌疑犯,我有预感。”不过,佐伯刑警却没有回答。
正想着如果伊达里不在家的话就不好办了;不过,就像上天安排好了似的,她正在走廊上给黄莺喂食呢。伊达里皮肤很好,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女性。容貌虽然有点走样,但眼神却娇媚无比。
这样的女人站在店门口的话,螃蟹店的生意肯定很好。佐伯一边这样想,一边死盯着人家看。
伊达里抬起头,用手撩了一下头发,娇声娇气地说了声“哎呀”。黄莺兴奋的拍打着翅膀,在笼子里飞来飞去。
“那个人来过这里。”伊达里马上回答道。
“她虽然很年轻,但很机敏干练。红色的连衣裙非常合身。因为她用奇怪的眼光看待舍松,我心里当然不舒服。但还是不自觉地给她沏了茶。”
她爽朗的笑着,给两人拿来了坐垫。
“那天晚上,舍松的确来了我这里。然后她就问我有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于是,我就让她去找吾作先生。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去了吾作先生的家里泡澡,而且一直聊天到凄晨一点钟。”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鲇川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