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车厢是从一号车厢依次往后排的,所以为了不打乱顺序,就将临时车厢挂在最后边,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如果再稍微动一下脑筋的话,未必就会这么认为了。”
丹那瞪大了眼睛望着对方。他一点也没听明白,鬼贯现在滔滔不绝说着的话,和唐泽的不在场证明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不过,鬼贯毫不理睬丹那满脸的疑惑,继续兴致勃勃地讲着他的推理。因为他知道丹那很快就要明白了。
“我们先来回想一下五月十号晚上’出云‘号列车上的情况。空知不是说由于有一个要去出云大社朝拜的宗教旅游团,在他和当局交涉过后临时增加了一节车厢吗?”
“是啊。他在咖啡厅里的时候是说过。”
“问题就在这里。我刚才说了,’出云‘号后面的四节车厢,也就是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号车厢是到鸟取站的。而临时增加的那节车厢是到出云大社的,其行程要更远一些。所以,临时车厢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挂在最后一节车厢的。”
“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如果将临时车厢挂在最后边的话,那么在鸟取站将十一至十四号车厢卸掉的时候,最后面的临时车厢处理起来就很麻烦。不得不将其先取下来,然后又挂在十号车厢后面。这样做的话,应该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但是,看一下列车时刻表就知道了,在鸟取站的停车时间仅有短短的三分钟而已。所以,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原来如此。”
“这么做不仅没有可行性,在时间和工时方面也不合算,国铁是不可能干这种蠢事的。那么,临时车厢要挂在哪里才最合适呢?”
“这个嘛……”丹那皱起了眉头,
“从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在进行列车车厢编组的时候,就必须将团体游客的临时车厢编在第十和第十一号车厢之间,是这样的意思吗?”
“我认为就是这样没错。在实际处理的时候,国铁不会故意自找麻烦,而是直接将临时车厢挂在十号车厢的后面,十一号及其以后的车厢就都顺次往后挪一个位置。”
鬼贯打开记事本,用铅笔画出示意图给丹那看,并将十号和十一号之间的临时车厢编号为〇号车厢。
“现在,我们发现了这节缺号的临时车厢。如果将其假定为〇号车厢的话,去大社朝拜的团体游客就坐在这节车厢里,由空知带上车的果园老板唐泽也肯定是坐在这节车厢里的。至于我的推测对不对,去铁路局查一下他们的相关记录就知道了。”
不过,鬼贯相信自己的推理没有什么大的差错。
空知胜彦是做旅游接待的,对铁道业务也相当精通。而且,又是他亲自去申请加挂临时列车的,最后让妻子的亲哥哥和自己的情妇都坐上这趟车并设计出这样的骗局,这对于空知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办不到的难事。
“哎,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弄明白……”
“根据我的推断,应该是这样的。空知是差不多同时知道大舅子要去大阪的计划和宗教团体游客要去大社的业务的,所以他就精心策划了这次犯罪活动。〇号车厢里的游客是八十名,没有占满一整节车厢,还剩了几个空位置,所以他就让自己的大舅子坐在那节车厢里了。说不定,他还提前将座次图交给了旅行团的干事,要他安排团友们按照指定的位置入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旅行社方面的负责人安排的,就算是干事,也会按照他的指示来行事吧。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让大舅子坐在〇号车厢里某个特定的位置上了。另一方面,他又让若林竹子坐在十一号车厢的相同位置上。这就是空知的作案计划。”
“我明白了。正因为空知是搞旅游的,才能设计出这样的犯罪计划。”
列车一驶入起点站的月台,若林竹子就抢先上了十一号车厢,然后坐在空知指定的那个位子上。同时,空知又让自己的大舅子坐在〇号车厢同样的位子上。唐泽是个很少出门的人,空知可以随意地操控他。随着发车时间的迫近,十一号车厢的客人也陆续登车了:竹子所在的包厢座里面,先是公司职员芝田顺和另外一个男人入座,再后来,到了小田原,海老原牧师也坐进了那个小包厢。
唐泽坐在〇号车厢里,他所在的包厢座里还有另外一男两女三位乘客。不过,直到现在他们也还没有站出来作证。但是,现在看来,唐泽说的应该是事实。如果警署本部继续在报上寻找证人的话,与唐泽同席的人迟早会看到报导才对。
“不过,由于本部很快停止了在媒体上寻找证人的行动,所以事情就变得对空知他们十分有利了。因为如果反复呼吁的话,坐在〇号车厢的旅客说不定就会有人出面作证了。”
“正是如此。所以,消息一发出,若林竹子就像等不及了似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于是,我们很快就从她的口中了解到了十一号车厢其它乘客的住址。事情到了这一步,当然就要停止公开寻找证人的行动了。可见,她叫其它旅客一起吃早餐,然后又相互交换名片的这些行动,背后都有着深谋远虑的用意在。”
“就算是这样,还不是让你给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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