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谁!你居然问我是谁!”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被我关在这里!”
“见不到阳光,听不到外面的欢声笑语,你问我是谁!”
“她居然来告诉我让我不要哭!你带了男朋友回来!你能上学,你能恋爱,那么我呢?我就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一辈子等死?”
“我宁肯当初死掉,也不要这么活着!”
曾柔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和她一起出生的那个孩子,她的姐姐或是妹妹,不知道父母当初是怎么瞒过村子里的人的,她活了下来,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窖里活着,生不如死。
呼吸困难,脑海里一片混乱。下意识的挣扎着板着脖子上的那双手,她想辩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她挣不开,不知道她的双生姐妹究竟对她带着多大的恨意,报复的这么决绝。
意识逐渐模糊,耳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母亲父亲的训斥,以及林砾的叫喊声,脖子上的压力突然消失,曾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充满潮气的空气。
恍恍惚惚中,听父母简单的讲了一个故事。
他们是在镇上的卫生院出生的,两个女儿一个叫曾柔,一个叫曾怜,为了躲避村子里怪异的风俗他们俩花钱从医院里买了一个刚死去的婴儿然后带回了村子。接着便是一个女儿在阳光下长大,一个女儿不见天日的活着。
那天晚上,曾柔和林砾带着曾怜连夜离开了村子。她要把妹妹带离这个可怕的村子,让她以后的人生可以在阳光下快乐的生活。
“故事讲完了。”卿尘平静的讲完了这个故事,酒吧里立刻有人质疑,这个故事也太缩水了,解决太不合理了。
“故事是讲完了,但是我有说这是结局么?”随意的拨弄下前面的电子琴,“其实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是对的,但是再善良的一个人在地窖里活了20多年,不见天日,性格都会扭曲的,而且她已经表现过她的暴力倾向以及扭曲的心里了。那么现在谁知道在林砾身边幸福生活着的是曾柔还是曾怜?”
卿尘的声音停止了,只剩下诡异地音乐兀自响着,如果没有卿尘最后那一段话,刚才那个故事顶多能算上平淡无奇,但是多了那么一段话后,有的人突然觉得背上的寒毛根根倒立,阴森不已。
“真的有这个风俗么?”有人这样问。
“事实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也不能肯定的说它就不存在……”这次回答的不是卿尘,循着声音望去,卿尘的旁边站着一名短发女子,说话的功夫,把一杯酒放到了卿尘旁边的桌子上“诔是没什么时间管这边了,这杯酒是我调的——醉生梦死,你应该会喜欢。”
那女子坐到了调酒师的位置上,修长的手指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血红色的ZIPPO擦出橘黄色的光,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上班时间谈情说爱,还得我替你顶班,罚你下次给我调10杯酒”冲着漆黑的幕布微微一笑,“接下来的时间,我为你们调酒,自我介绍下,我是这间酒吧的老板,程沫沫,她们都叫我BOSS。废话不多说了,故事时间该开始了,今晚似乎是我们诡闻员工的狂欢夜呢,下一个是谁?”
“该我了,我还没喝过BOSS调的酒呢。”说话的是灯光姒惜。一头俏丽的火红色长发衬着她的肌肤分外白皙。
“这个故事叫做——江滩。”
蓝蓡死了,自己在冰冷的江水里结果了自己,绑在双脚腕上的石头,如同她寻死前的心,冰冷、决绝。
医生只不过说她如果再不动手术的话便很容易出意外。然后呢,一直打算着结婚的秦松却突然说了分手。心很疼,为什么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她却做不到。
她是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家,秦松就是她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坚持活下去的最后原因,现在,这个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也没有了,她是不是可以不用继续坚持了。
不用吃那讨厌的药,不用一次次感受那种濒死的感觉,不用累了也不敢睡觉,只怕一睡之后,再也不会醒来……
水很凉,可是和她的心一比却是那么温暖,平伸双臂,任凭那两块石头将她带向死亡,没有挣扎,没有不不舍,哀莫大于心死。
他会来么?此刻他应该正和那个漂亮的千金小姐在一起吧……
也是,他那么优秀,理所应当得到好的,而她什么都没有,连健康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说爱?
可是她就是爱着,很爱很爱,连死前的最后一条消息都是发给他的:我在你经常给我讲故事的地方,默默祝福你。
好累,她要睡了……
夜里的江滩上,清脆的手机铃声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响着,疾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奔手机而来,他跪倒在江边,将手机攥在手心里,低垂着头肩膀不住抖动无声地抽泣着。
那个名字在他心里反复念着。
蓝蓝……
蓝蓝……
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不肯再等等……
抽泣转为嚎啕大哭,滚滚江水同他一同呜咽。
我叫秦松。
第一次见蓝蓡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爱上她,她那么瘦弱来阵风都能给她吹跑了,女人么还是要有点肉,那样抱起来才舒服,大晚上的谁愿意和一排骨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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