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边关要隘砂子岭关乃通辽、西夏必经之处,地势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此关驻守宋军五万人马,主帅蔡恚,此人乃是景佑进士,惯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挨风缉缝,一味交结朝中权贵,故此官运亨通,竟至尚书右仆射。蔡恚为人奸诈、贪财好色,嘉佑三年因徇私舞弊、贪污贿赂,被人揭发。仁宗大怒,遂削其职。因一干佞臣求保,贬蔡恚为副招讨使,镇守砂子岭关。时砂子岭关有大将单中原、赵车书,二人一腔热血、心怀凌云之心,又因原籍毗邻,故义气相投、情同手足。那砂子岭关五万精兵训练有素,英勇善战,契丹闻之,无不谈虎色变,数年不曾来犯。不想蔡恚至此,整日花天酒地、游山围猎,荒废军务,一干小人遂投其所好,阿党比周,排挤忠良。单中原为人刚正秉直,屡屡进谏,蔡恚哪里肯听,往往避而不见,又因小人谗言,久则心怀恨意。
却道军中有一队将,唤作秦京,因克扣粮饷,被军士告发。单中原查明此事,勃然大怒,责打五十军棍,逐出军营。秦京怀恨在心,遂往蔡恚处,诬告单中原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又道:“大人,单中原野心勃勃,不可不防。”那蔡恚本是阴险之徒,视单中原如肉中刺、眼中钉,早有害单之心,遂与一干小人密议,令秦京收买军兵,散布谣言,蛊惑军心。
赵车书闻得军中谣言,大惊,遂令心腹暗中打探来由。不三日,心腹回报,只道是蔡恚、秦京一伙所为,有意加害单将军。赵车书惊讶不已,告知单中原。单中原笑道:“身正焉怕影斜。清者自清,廉者自廉。单某一心报效朝廷,何畏无稽传言?”赵车书忧心道:“古人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小人之言,不可不防。”单中原道:“如之奈何?莫非令单某不闻不问、随之任之?”赵车书道:“孔子云: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等镇守边关,真敌者,契丹也。断然不可与蔡恚一干小人计较,若如此,恐反被契丹所乘。不如与其疏远,请往把守岭北谷口。”单中原然之。赵车书见得蔡恚,道:“那单中原居功自傲、目中无人,大人何不削其权?”蔡恚喜道:“将军有何计策?”赵车书道:“岭北谷口乃偏僻之地,人烟稀少,不如将他调往此处。”蔡恚笑道:“如此甚好。蔡某不愿见得此人。”遂调单中原把守岭北谷口。
☆、第八章 密室真相(2)
嘉佑四年,契丹起兵三万,侵扰大宋边境,杀戮大宋百姓,抢掠牛羊,奸淫妇女,烧毁屋舍,先锋将至砂子岭关口。砂子岭关守将蔡恚闻知,惊慌失措,遂八百里快骑急报京城。仁宗见得火漆信,大惊,遂书一道御旨,火速送往砂子岭关。蔡恚心急如焚,盼得圣意,急急看来:“契丹无端侵扰,欲诱我出兵也。你等只可固守,万不可出战。若敌来逼城,默然而待,无辄出拒,侯其石矢可及,则以术破之;若遇敌主将自临,度其便利,以强弩丛射,飞石并击毙之,则敌军沮丧,其势必遁;若得敌人称降及和,切勿弛备,当益加守御,防其诈我。”
蔡恚召集众将,宣读圣意,而后道:“贼势甚强,我只可静而待其衰。各部当依圣上所言,多备石头弓弩,防贼逼城。”忽见一人出班道:“末将以为,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也。故善用兵者,见敌之虚,乘而勿假。”众人看去,非是他人,正是单中原。蔡恚冷笑道:“一派胡言。贼远来挑战者,欲人之进也。若如此,岂非正中贼计?你等依圣上之意便是,若有违抗,定斩不饶。”单中原进言不成,只得退闪一旁。
蔡恚率众将上得城头,远远见得契丹前锋人马,黑压压一大片,不由心惊胆战,匆匆巡视一番,将防守军务托与赵车书,而后急急回府去了。赵车书等一干将领皆叹息不已:此等文臣,贪生怕死,只好歌舞酒肉,怎可领兵抗敌?
且言契丹前锋驻扎砂子岭关外,每日派遣骑兵四处侦察,如此数日,宋军紧闭城门固守不出。契丹主将料想宋军胆怯,便遣十余骑至城下叫骂挑衅。如此三日,宋兵未加理睬,契丹兵益发放肆。第四日,赵车书令百余军兵对骂,骂声震天,契丹兵人少声微,不敌宋兵,急急退去。蔡恚闻得,大喜,道:“此我大宋首战大捷也。”遂撰书捷报,其中不免添枝加叶,夸大其词。即日便令八百里快骑往京城表功。
第五日,契丹兵自营中拖出数十人来。城上宋兵远远见得,甚是好奇,及至城关下,方才看清,原来皆是大宋边民,男女老少,哭哭啼啼,跌跌撞撞,若有迟缓,契丹兵便狠命鞭挞,甚是凄惨。宋兵见得,怒发冲冠,高声唾骂。契丹兵迫令众百姓跪倒在地,磕头求饶。淫威之下,众百姓只得依从。契丹兵皆哈哈大笑。宋兵大骂不止,有善射者,弯弓射敌,无奈贼兵甚远,箭不能及。
有军兵禀告赵车书,赵车书急忙上得城头,目睹此状,勃然大怒,遂取过强弓,一箭射去,竟中一名契丹兵。那契丹兵当即毙命。众宋兵见得,皆欢呼雀跃。契丹兵见同伴丧命,皆怒,纷纷拔出刀来,齐齐砍去,只见十余名大宋百姓身首异处,顷刻间命丧黄泉。
众宋兵目睹惨状,怒不可遏,纷纷请战,欲杀敌雪耻。赵车书急将蔡恚请上城头,道:“契丹狗贼杀我边民,辱我大宋。是可忍,孰不可忍!愿大人下令,出关杀贼。”蔡恚小心翼翼,探头望去,却见契丹兵将余下二三十名百姓衣裳脱去,个个赤身裸体,冷不堪言。更有甚者,那契丹兵将数名妇人女子拖于一旁,肆意奸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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