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她有些朋友,但是不管这个朋友的关系跟她有多好,能好到参与绑架吗?不过,神甫,假如她将马修遗弃在某个地方,而她都不知道丢在哪儿了?我敢保证,她心里只会认为自己的孩子失踪了。”
她心里觉得自己的孩子失踪了。几分钟后,看门人替他在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车的时候艾登神甫还在想这个问题。
有人在犯罪,不久,还会有一起谋杀案发生,而我却是从犯。
这个年轻的女人真的患有人格分裂症吗?还是患有学术上新定义的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症?如果是这样的话,埃尔维拉的这个朋友,在她冲进忏悔室的时候,她真正的人格是不是想战胜另外一个人格呢?
看门人叫的出租车在那等着。艾登神甫钻进车后座的时候患有关节炎的膝盖痛得他真哼哼。他想,我受忏悔保密制的约束,我所了解的情况绝不能说出去。她要我为她的孩子祈祷。但是,哦,亲爱的上帝,如果即将发生谋杀,我求你伸手阻止它。
让这个老神甫根本没想到的是,当下,有人正在谋划三起谋杀案,而他就是首要目标。
第七章 信用卡被盗
36
星期四早上8点,桑到达办公室的时候约什已经在了。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立即知道一定出了别的什么事。现在,除了被动接受,她已经麻木,没有任何感觉,所以她只是问道:“什么事?”
“桑,你告诉我说凯文?威尔森在样板房设计项目上同意在你和巴特莱之间做决定。”
“没错。但是我知道我昨天被抬上救护车的照片被今天早上的报纸一登出来,这工作肯定没戏了。如果我留在他那里的东西中午之前还没送过来,我倒会觉得很奇怪。”
“桑。”约什激动地说,“你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桑,在没中标之前,你怎么能将那三间公寓的原料、家具、墙面挂饰都订购了?”
“你在开玩笑。”桑断然地说。
“桑,我倒希望是这样。你已经给那些原料、墙面挂饰、定做的家具以及那些固定装置下单了。我的天,你什么都订购了。我们收到原料的交货通知。先不说钱!我们到哪儿去找地方放这些东西啊?”
“没付款他们绝不会送货的。”她说。我至少可以证明这是弄错了,桑想。
“桑,我打电话给惠灵顿布行了。他们有你的信,信中说由于时间关系,你要求对平时的九折产品延期付款,并说一旦跟凯文?威尔森的合同签下来你将一次付清。你说他已经签字了,支票很快就会到手。”
约什从他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我让他们将信的复印件传真给我,就是这个。是公司的信纸,上面有你的签名。”
“我没有在那封信上签名,”桑说,“”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没有在那封信上签名,也没有为那三间样板房订购任何东西。我只是从那些购货商那里拿了家具布、窗帷和墙面挂饰的样品,以及我将来中标后用得着的家具、波斯地毯以及窗户配件的图片。
“桑,”约什说,然后摇摇头,“听着,我爱你,你就像我的亲姐姐。我们必须马上给查理?肖尔打电话。我开始给惠灵顿布行打电话的时候,以为有人搞错了。现在他们开始担心付账的问题了。你的确汇了最低的保证金,让他们给你留着地毯和一些古董,一定是从你的个人账户里开的支票。”
“我没有在那封信上前面,”桑平静地说,“我也没有从我的个人账户里开支票。我没有疯。”她看着助手脸上流露出的不信任和担心。“约什,我接受你的辞职。如果这件事情最终成为一件丑闻,让供货商起诉我们,我不想你卷入其中。他们可能指控你跟我合伙欺诈。你为什么不收拾你的东西走人?”
他盯着她的时候,桑继续不无挖苦地说:“承认吧,你也认为我绑架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认为我疯了。谁知道呢,也许我是个危险分子?也许我就是那种会背后伤人的人。”
“桑,”约什生气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想办法帮你。”
电话铃响了,声音刺耳、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约什拿起话筒,听了电话,然后说:“她还没到。我会捎口信给她的。”
桑看着约什潦草地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挂掉电话的时候他说:“桑,是比利?柯林斯警探打来的。他希望你今天尽快带上你的律师一起去中央公园分局。我现在马上给查理?肖尔打电话。现在是很早,但他跟我说过他在7点半的时候通常就会到自己的办公室了。”
昨天我昏过去了,桑想。我不可以,也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晚上,在威利送她回家之后,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几近绝望,一盏孤灯再次照在马修的照片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想着埃尔维拉的朋友,那个神甫眼中流露出的同情的眼神。我对他真是无礼,她想,但是我能够感觉他想帮我。他说他会为我祈祷,但是我叫他为马修祈祷。他握着我的手时,感觉他好像在为我祈福。也许他是想帮我面对现实吧?
整个晚上,除了偶尔打下盹之外,桑一夜无眠,盯着马修的照片。黎明将至的时候,她静静地说:“小家伙,我不相信你还活着。我总是发誓说如果你死了,我会知道的,但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你已经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我已无力抗争。我想,在这些日子里,我从心底里已经相信你被人贩子掳走了,他虐待你之后又杀害了你。我从没想过我会走到这一步,但是这个抽屉里就有一瓶安眠药,它会让我们团聚的。是时候吞下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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