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晚上的突然爆发。
☆、黎绪被软禁
到底是什么让石玲对我如此戒备和恐惧?
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还是她发现了什么以致于怀疑我是凶手?
逻辑上讲不通。
因为我根本不是凶手。
我也从来没有做任何能让她这般恐惧这般歇斯底里的事情。
我抱着肩膀想,狠狠想。
一瞬一瞬想起石玲父亲的脸。
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后悔让石玲考警校,后悔支持她当刑警了。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他说。
当时我拉着石玲跑,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石玲一开始的顺从是因为处于混乱造成的恍惚中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以后就开始挣扎,然后挣脱,用枪指着我。
她转身逃掉以后,我马上去追并且喊她回来。
而她开枪了。
她开枪了。她怎么会真的朝我开枪?
问题的关键是,那一枪到底是不是朝我开的!
还是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不得不开枪?
想到这里突然浑身发冷,想着我当时应该不管不顾追过去的。
可我怎么就没继续追?
还是我下意识里相信,如果我继续追的话,她真的会朝我开枪?
这不是下意识的反应,直到现在我都相信,如果当时追她或者硬拉她的话,她真的会开枪。
有什么东西搭在她脑中那根快要崩溃了的弦上。
常坤、付宇新、何志秦,还有从山下来支援的领队站在村口开会。
常坤眼睛冲血,疯狗一样咆哮,说无论怎样都要把石玲找出来,无论花多少人力多少时间都得找出来!
他没有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敢。
也不能。
付宇新爬上车跟我说:“分两路行动,你跟第一路先下山,我跟常坤以及另外八个组员留在村里继续找石玲。”
我摇头:“不行。我跟你在一处。你走我走,你不走我也留。”
“你先下山。我最晚下午也回城。何志秦已经通知局里增派人手来替我们几个了。听着,照顾好自己,别什么人都瞎信任,懂?”
懂。
下山以后被直接送进医院,根本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甚至没有人问我需不需要什么。
然后全身消毒,换衣服,住进病房,他们说要对我进行为期一周的观察和各项体检。
我知道,这不过给软禁找一个好听一点的说法罢了。
真可笑。
软禁。
所有人都怀疑我。
都怀疑。
包括常坤。
也许还包括付宇新,只是他没有表现得让我发现他也在怀疑我。
如果老苗活着,不知道会不会跟他们一起怀疑。我猜不会。他会选择百分之一百信任我。虽然的确,那天晚上石玲突兀的反常足够使所有人都生出怀疑我的念头,如果我是个旁观者,恐怕也会跟他们一样。
我只是想不清楚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能使石玲那般反常!
就算打破我的头我也不能想清楚!
除非我梦游,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石玲亲眼看见,而我又浑不自知。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梦游的病。
这种可能性真他妈的微乎其微!
☆、恐怕凶多吉少
这些日子体力严重透支,血糖低得吓人。只能打点滴,狠狠睡。
下午四点多醒,医生等在床边,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些。医生出去以后,进来两个警~察,是我所不认识的。他们要询问石玲失踪时候的所有细节。
把基本上的情况都说一遍,包括她掉头跑,我喊她,她开枪。
我隐瞒了一点,也是突然想到的一点。
石玲很可能撞见了我们在槐树林里碰见过的那个女鬼!
她开的那枪很可能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她!
如果真是这样,石玲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越想越怕。
越想越怕!
我问他们付宇新有没有下山,能不能进医院来看看我。我发现我的状态孤立的吓人,除了付宇新,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一起商量陈家坞所有发生的事情的人。
而且,我是真心愿意跟付宇新商量。
五点半,常坤来医院,疲惫绝望的脸,兴师问罪的姿态,他说:“黎绪你跟我说实话,你跟石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我几乎认不出这个男人是从前我想过托付一生的那一个。
我知道这是角色扮演的问题,任何人怀疑我都正常,他不能。因为我对他从来都是绝对信任,哪怕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他身我也一定绝对信任他,就像当初他们怀疑老苗的时候,我不疑。
我问他:“常坤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信任我?你怀疑我?”
他说:“黎绪你冷静一点,我没有怀疑你,我也不想怀疑你。但是至少你应该把事情都告诉我,让我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行不行,黎绪!”
“你朝我吼?你想弄明白事情就来朝我吼?我也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找谁去吼?!我比你更想找到石玲,找到她我就像你吼我这样去吼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致于看见我像看见鬼一样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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