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接触过尸体?”
“从山上到山下,有差不多三十个警~察,两个法医,和三个法医助手都接触过尸体,但不排除还有另外的人也接触过。”
“名单给我!所有接触到尸体的人的名单!”
何志秦翻了一下手里的材料:“名单没带出来,明天回局影印了给你。“
“你刚才说还有一桩什么别的案子,跟于天光有什么关系?”
何志秦看看我的脸色,犹豫,说:“你先睡一会,休息一下,再说。”
我几乎是吼过去:“说!”
他叹气,打开另一个牛皮纸卷宗档案袋,抽出另一些材料和照片递到我手里说:“这是半年前,城东一个住宅小区里的命案,死者叫柴进,三十六岁,是一家宾馆的老板,单身,独居,死亡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前后,匕首直刺心脏,一刀致死。死后凶手还做了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你看照片。”
照片上是死亡现场,和尸体。
到处是血。
尸体呈大字型横躺床~上,浑身赤裸,双眼被挖,生殖器被割。
双眼被挖,生殖器被割。
好惨。
另外一张照片是尸体背部。
也是背部。
也是两片肩胛骨的中间。
也是割掉一片长方形的皮,露出渗着血的肉。
两桩看上去风牛马不相及的案子,就用这么突兀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
☆、一只打X的眼睛
何志秦说:“柴进案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我们调查了柴进的日常起居,了解到他在遇害前的两个月里好像在和一个女人交往,从频繁的手机通话和短信记录来看,也确实是这样,柴进身边的人都说他好像是在谈恋爱,但一直没看见过那个女人。命案当天小区监控拍到柴进当晚带了一个女人回家,但这个女人很小心,戴鸭舌帽,穿了件明显比身材宽大很多的风衣,厚底松糕靴,一直没有抬脸,低头避过所有监控。明显是一宗有预谋的凶杀案。”
“查到那个女人的信息了吗?”
“没有。没有一丁点线索。”
“有手机通话记录也查不出?”
“是一张没有登记的电话卡。根本查不到持有人信息。而且命案发生后就停机了。”
“这桩案子是谁负责的?”
“一开始是常坤负责,后来出了陈家坞连环命案,常坤就负责陈家坞那边的案子去了。本来他打算把柴进案移交给付宇新跟进的,付宇新执意也要进陈家坞专案组。陈家坞的案子也确实需要得力的人手,而且付宇新态度很硬,有不进专案组不罢休的劲头,常坤也就顺水推舟了。省公安厅里另外委了人来跟柴进的案子,不过到目前都没有新进展。”
把两个案子的照片分成两堆,一张一张排开。
把两个受害人背部的特写放在一起对比。
都是死后被割掉一块皮。
一块长10厘米,宽6.8厘米;另一块长9.7厘米,宽7厘米。
大小几乎一致。
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张照片也能让人瞠目。
在陈尸的床头,白色墙壁上,有一只用血画的眼睛。
简单的几笔,有眼框,有眼珠。
眼珠没填进颜色,白惨惨一个圆圈。
眼晴中间还打了一个X。
这个X又是什么意思?
是英文字母X,还是对错的那个错?
受害者是一刀毙命,不可能死后沾血画个不明意义的符号在墙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凶手画下了那只眼睛。
凶手想表达什么?
挑衅警~察?
或者又是连环命案的杀人标记?
我问何志秦:“于天光尸体周围有没有出现这种眼睛图案?”
他说:“没有。山上的办事处,和当时运送尸体的车子,以及后来解剖室外面临时陈尸的房间里,都仔细找过,没有类似的眼睛图案,别的能当作标记类的符号也没有。”
“于天光背后的皮肤是怎么被割下的?连衣服一起割,还是给他脱了衣服以后割的?”
“我们发现的时候,是衣服被割烂,露出整个背部,皮肤只被割掉这一小块。是割破衣服以后,找准位置割皮肤的。”
“找准位置?”
何志秦把两张特写图推近:“两块割掉皮肤的位置几乎相同。可见不是随便割哪块皮都一样的。”
“那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推测,于天光和柴进背部的这个位置,应该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痣,纹身,或者胎记。”
我惨笑一声:“天底下会有两个毫无关联的人,在身体的同个部位,长一模一样,或者相类似的痣或者胎记?”
他说“我们也这样想。所以纹身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两个人真的在身体的同一个位置有一样或者类似的纹身,而且在死后都被割去这块皮肤的话,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完全没有联系的。我们在查这条线,但到目光为止,没有查到任何可能的联系。”
☆、真恐怖
前面的事情因为于天光留下来的一个笔记本而刚刚有点眉目。
后面的事情,又因为于天光后背被割掉的一块皮肤而变成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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