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不明白。
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说不清楚。搁在以前,我也不能这么坚定。但是你应该记得,上次我怀疑老苗的事情。局里面的专案组分析了种种情况,都怀疑老苗跟那个姓林的教授私下勾串,有什么不诡阴谋。我也怀疑。可是黎绪,你不疑他。可能因为你不是警~察,思维和信任不像我们这样受拘束。你想什么做什么都自由,能带感情色彩。你不怀疑老苗。你用信任的方式直接逼问他。我们都做不到。我跟老苗是这么多年的搭档。这么多年。我们出生入死。我居然疑他。你不知道这种滋味多不好受。”
我觉得悲伤,惨笑着说:“你不能因为之前对老苗有这样一点不值一提的小愧疚,就放肆地来信任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信错人了,你的整个人生观都会被颠覆,还有你的事业,都会完蛋。”
他也笑,说:“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些事情,是听凭心去做,而不是所谓的什么理性和规矩。对不对?你放心,黎绪,我不是因为之前对老苗有愧而选择相信你,我是真的从心底相信你。”
我抱了一下他。
在白亮的阳光底下。
☆、出现又消失的女尸
我再到医院看石玲,可石玲仍旧拒绝见我。
石岩给我看一些材料,指纹报告,和石玲左臂的X光片。
他说:“指纹没问题,是玲玲的。但X光片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玲玲两年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摔伤过左臂,骨裂,这张X光片是刚刚拍出来的,看不出任何旧伤的痕迹。医生说根据她当时的伤势,应该没能恢复得一点痕迹都没有的。但也不排除的确是恢复完全。”
“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我不能怎么想。她是我的女儿。我不敢也不愿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她。我想知道你怎么想。”
“你大概知道,乔兰香曾经摔断过腿,手术不是很成功,有后遗症,但是后来,她的腿像根本没有收过伤一样。”
“我知道。这正是我害怕的地方。石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犹豫半天,仍旧没把于天光笔记本上那些药谱的事告诉给他听。
我怕吓坏他。
真的怕吓坏他。
现在谁都不知道石玲身上和精神上的这些变化,会导致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之后突然接到楼明江的电话,他问我在哪,说想见见我。
我跟何志秦开车去接他,找了个茶室,要了间包厢。
楼明江说:“我这次下山本来是想找以前的同事查问点资料,没想到误打误着,打听到一件很离谱的事情,好像跟陈家坞的命案有点直接关系。”
“什么事情?”
“我们有个同事,喜欢搜集民间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旧闻,我这次去找他咨询古墓的事情,也跟他说了一些我在陈家坞碰到的古怪事情。他听了很好奇,然后从他搜集来的资料中找出一则民间旧闻给我听。说是大概十几年前,戚家沟有个村民,男性,光棍,没有正经手艺,也不种田,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具女人的尸体,放在家里放了很多天,村民听说他刨人家的坟把尸体搬回家,都不肯理他,躲他很远,私底下都说他作孽,把尸体弄回家放在床~上强奸,至于强奸是不是真的,没有人亲眼看见。但是邻居后来发现有好久没看见那个村民了,就纠集了一大群人,踹了他的门进去察看。结果就看见那家伙活活烂死在自己床~上,烂得就剩一堆脓血,一副白骨,到处都是老鼠和蛆,恶心得要命。”
“那女尸呢?”
“根本没看见有女尸。”
我在想楼明江描述的这整个事情。
腐烂死掉。
和程莉莉、石莲娟还有白米兰的情况一样。
程家坞连环命案的C类死亡。
但程莉莉和石莲娟,还有现在仍旧活着的白米兰腐烂的时候,是没有异味,不招苍蝇不生蛆虫的,连老鼠都避开尸体。
如果楼明江说的这则新闻里的男人和程莉莉她们中的是同一种毒,为什么情况会不一样?
楼明江问我在想什么,我把心里的疑惑讲给他听。
他听了一会,说:“我们经历的这几起案件,受害者在死前,或者刚死就被我们发现并且做医疗护理了。但是旧闻里这个男人,在死掉以后很多天才被人发现。C类死亡的情况是肌肉腐烂,不腐内脏的。等人死掉以后,内脏自然也会腐烂,内脏是自然腐烂,跟毒没关系,我估计是这个原因,才会有臭味,招苍蝇,长蛆虫。”
☆、一则骇人旧闻
楼明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是他的专业领域,懂得肯定比我多。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说:“你先别想太多,后面还有,先听我说完。”
“你说。”
“据村民说,那个烂死的男人有个表妹,当时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在人们发现她表哥死前的两天,那个表妹到村里来玩过,有人曾亲眼看见她进了表哥的家门的。按照时间推算,她进门的话,就应该发现他表哥死了。但人们跑到她家去问这件事的时候,她说他根本不知道他表哥死了,她甚至说自己这段时间根本没去过陈家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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